苏致入狱了,十五年有期徒刑。
直到后来,她才知道苏致的身世。在他判刑那日,法院外面来了一群人,穿着低调贵气,很有排场,看起来声势浩大。
一些人对着两人假笑问好,恭敬有加,一个是看起来是资深文化份子的人,还有一个是长得跟苏致有四五分相似的人。
那是苏致的父亲和兄长,二人在海外定居,父亲是对医学领域做出杰出贡献,富有盛名的科学家,兄长是名扬中外的天才商人。
他们为苏致请了国内最好的律师,但他拒绝了,因为苏致认了一切罪责,两人为他不领情和固执动怒。
后来,她在他们出国前找到他们,告知了一切。
和苏致有几分相似的脸更加成熟而稳重,手上支着烟,雾气缭绕:“他果真是变了。”
“我相信他不会杀人,却没想到是这种缘由。”他的表情含有嘲笑,不知道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嘲笑她。
“我的母亲,在他出生那天难产去世,我恨他,父亲也恨他,家族中所有人都不喜欢他。”那些日子仿佛还在眼前。
“他每日过的如履薄冰,很难想象,他是怎么很好的活到现在,毕竟,他承载着一个人的命。”
“他情感淡薄也是有原因的,你知道那时候他多冷漠吗?”他还在计较苏致的变化:“就算有人死在他面前,他也不会多看一眼。”
“我太了解他了。”
“后来他终于逃离了我们,回了国,当了个老师,简单实在,说起来,我母亲生前也是个老师。”
笑了笑,两指娴熟将烟捻灭。
“替我和父亲给他带句话。”他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讨厌倾诉的他看到那双眼睛总想分享些什么,说完又确实有种难以言喻的舒畅。
“告诉他,不要原谅我们。”
覃木笙没有去见他,而是写了一封信,上面写了很多东西,琐碎平常,也把话带过去。再后来的每月都给他寄信,给她寄她榨的橙汁。
她不知道的是,她每次都怕会酸,然后加很多糖,却不知道甜的腻人,他却每次都喝完了。
高考完,她还是去了z大,在一座四季飞雪的城市,杜宇也跟着来了,还有程成,两个很可爱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