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张了张嘴,手无意识用力揉了揉头,直至发红。
直到现在,千媱居然才明白他还是醉着的,否则,脑袋清醒的他,是不会如此没有分寸的,也不会在这种时刻,拆穿她的身份。
“看清楚了吗?”她自持平静地发问,好像这才是她在意的。
“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是你阿姊哦,这脸,不是易容的呢。”
她没有半点被冒犯的羞愤,就像是看待调皮恶搞的小孩,纵容他做的任何事。
她总是这样婉然恬和,那般待人处事,无论别人对她多么无礼,说多么难听的话,做多过分的事,她都能够时刻保持微笑。
只要没有惹怒她,甚至还会耐心十足的告诉你,这样做是不行的哦。
不是因为她本身善良脾气好到要命,或者是不敢与人发生冲突,而是
她根本,一点也不在乎啊。
对于沈淮来说,犹如寒冬腊月一盆冰水当头淋下,四肢百骸的血液都凝固,手指连弯曲的力气都没有。
他竟还忍不住轻笑,绮美异常,只可惜那笑意没有一丝温度:“看来是我记错了,真是抱歉了。”
那表情分明没有一丝歉意。
“你累了,我不打扰你休息了。”
千媱不想与他做无谓的解释,仿若看不见他的神情,礼貌示意一声,便绕开他出了门。
由此也没有看见,他抬起的手错开她的衣袖。
好像这一错过,就是永远。沈淮笔直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那一抹颜色消失在拐角。
随即手捏了捏蹙着的眉,昏昏沉沉的脑袋一直隐忍的疼痛一霎那扩散开,犹如刀钻。
案台上白玉杯安安静静摆在中央,在烛火摇曳下,橙色液体流光溢彩。
想法还不经过大脑,手就取过轻啜饮一口,滋味意外甘甜柔润,也意外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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