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没有灯火,很黑暗,好在天上还有繁星点点,月亮不知到哪里去了。四周有虫鸣之声,很幽静。放眼看去,整个盆地的轮廓还是看得见的。
我首先打破沉默:“楚先生,是不是觉得很疑惑?我为什么会请你出来走走呢?”
楚飞寒微微点了一下头,“嗯”了一声,没有说话,其实就是默认刚才我的话。
“如果相信张某的话,今晚你是安全的。如果不相信,呵呵……”我说道。
楚飞寒猛然抬头,眼里寒芒射出,沉声道:“不知张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对我不利?楚某虽然不才,但是想对我不利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我轻轻地笑道:“别误会,我俩没有什么冤仇,没必要对你不利!如果你相信我的话,今晚不要去楼上休息。而应该去那边……”说着我指了指房屋傍边的几棵大树。那几棵大树的树冠很大,树干也很粗,估计有几百年的树龄。刚才我进来时就观察四周的环境了。为什么我叫他去那边的树上呢?因为经过我的推算,那个方位在八卦中是生门,只有到那个位置楚飞寒才能保命!
楚飞寒松了一口气,笑道:“我以为是什么事情,原来是这样!看来张先生对术数很有研究,刚才看你抡指掐算就知道啦。好,相信你!虽然我不懂什么阴阳八卦,但是我知道你不会害我!”
他很聪明,也很坦诚,对他不由得多了几分欣赏。要知道出门在外,陌生人是很值得提防的,江湖复杂啊!
那几棵大树离房屋不远,估计也是二十米左右。不知道是什么树种,反正叫不出名字。树干粗壮,几个人都合围不过来。我和楚飞寒爬上了大树,二楼三楼的情况都看得清清楚楚,几盏马灯挂在四周,发出雪亮的光芒。二楼里面没有床,只有一些席子铺在楼板上,他们成群坐在地上,或躺着,在讨论着,说着。三楼上住的女士不多,十个左右。上面倒有床,也有被子,看来是女士优先的缘故吧!
“张先生,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楚飞寒小声地问道。
听到主持人的话,全场的人都惊呆了!记账欠钱恐怕在“空谷门”的拍卖盛会中是空前绝后,看主持人的面上表情,就知道他背后的人是默许的!
全场一片惊讶声、嘘声。
而我也是懵懵然,想不到灵机一动的想法会实现。按理说,我和“空谷门”里的人没有一个是认识或熟悉的,他们没有必要卖一个人情给我。再说,一幅画的价值只不过是十万块,在江湖上也不算很多,他们也没有理由破这个例!慢慢地我的头脑恢复了平静,细细想来,总觉得此事有点不对劲。但是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心里也想不出其所以然来。
我的疑惑有两点。第一点是这幅《踏歌图》临摹画竞拍时,为什么没有一个人举牌?第二点是他们为什么会破例这样做?
就在我胡思乱想时,拍卖继续,不过我对其它的东西一点兴趣也没有了,完全是看热闹的心情。
看看时间,差不多是晚上十一点,拍卖盛会结束了。主持人说道:“各位朋友,今晚的拍卖盛会马上就要结束了。感谢各位朋友今晚的捧场,感谢你们的信任和支持!同时我代表‘空谷门’向各位发出邀请,希望三年之后在这里能继续看到你们……。在这里,我再重申一次我们的规矩:第一,不能将今晚的事情向任何人泄露,包括你们的最亲的人!如果有谁胆敢泄密,必定要付出代价。第二,你们来到这里,就是我们的客人,会得到我们的保护。但是,如果有谁为了私人的恩怨而发生冲突,休怪我们不客气!在明天你们走出罗福山之前的安全是我们负责的,不必担心。第三,如果有谁想要定制什么物品,请提前预定。我们会尽力帮忙,当然国家博物馆的东西我不做,贫穷人家的东西我们也不做……”
说着,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道:“今晚你们就在这里将就一晚吧!女士们住三楼,男的全部在二楼。明天早上吃早餐后,我们将会分批送你们出去。朋友们,如果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请多多海涵!”
散会了,有人欢喜有人愁,有人叹息遗憾有人笑,三三两两地往楼上走。
我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们走,其实是不屑跟他们抢道。我一个人,在这里也没有熟人,上去和他们也没话说,还是孤独一人,不如在这里静坐多一会。
我轻轻地闭上眼睛,想休息一会。
“张先生还没有上楼啊?”傍边忽然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