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办法推测出超空间信号接收方的具体位置以及对方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接收到通讯塔所发出的信号吗？”虽然知道这个答案很有可能是否定的，但是周信还是尝试性地问道。

“即使拥有以前的各种检测设备人家也做不到啦。”果然不出所料，小女孩摇了摇头，“就连实验我们都才只做了一次，根本就来不及研究这种通讯方式的各种性质。现在唯一能够确定的，超空间通讯的传播范围在理论上是无限大的。”

“也就是说，接收信息的那一方或许早就已经知道我们的存在了。说不定诺珊文明之前的敌对行为以及持续到现在的异常也全都是接收方那里下达的命令，甚至于对方很有可能已经开始向这个恒星系派遣调查船了。”斯普雷德苦笑着说道，“看来我们似乎在不经意间又得罪了一个高级文明。要知道，那可是一个能够做到控制一个跟我们差不多水平的文明内绝大多数个体的高级文明啊。”

斯普雷德的话音刚落，阿特拉斯似乎想起了什么，“对了，虽然我们没有办法自己探测出结果，但说不定那些设备里面储存着信号接收方的相关信息呢，只要人家能够进入系统的更深处就好了。只不过如果这么做的话，人家担心可能会触发系统的警报。”

“尽量吧。”周信略显沮丧地随口说道，“能够知道对方的身份最好，不知道也无所谓，甚至于是否会触发警报都没有关系了。”

听到周信的这句话，斯普雷德显然是猜出了他的想法，“你已经决定离开这里了吗？但是现在的旅行者号——”

“我也知道现在飞船距离修复完成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工作，可我也没打算马上就走。”周信说道，“但是一些出发前的准备工作已经可以做起来了，免得到时候真的有一艘高级文明的飞船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

“如果说信息是发送给其他文明的话，那岂不是说诺珊人脑中的芯片很有可能是其他文明发明出来的？”达特疑惑地问道。

达特这仅仅只是下意识的疑惑却一语惊醒了梦中人，他的话音刚落，后知后觉的周信就带着犹豫的口气说道：“似乎——这种推测也不是没有道理——？”

“岂止是很有道理。”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的斯普雷德兴奋地接道，“我之前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如果真的就像达特所猜测的这样的话，那之前我们在诺珊文明中遇到的不少谜团都能够得到合理的解释了。”

“确实。”周信在想通之后高兴地说道，“如果说制造这一切的是外星人的话，那为什么芯片会屏蔽诺珊人的部分认知，甚至为什么有时候会直接控制诺珊人的思维，这一切都说得通了。”

“更为重要的是。”斯普雷德补充道，“之前我们一直在疑惑为什么芯片的制造工艺会远超诺珊文明现有的技术水平，原来芯片的发明根本就跟诺珊文明没有关系，而是技术远超于他们的另一个文明所发明的。”

“没想到真相如此简单，亏我们之前还一直猜测芯片究竟是怎么被诺珊文明制造出来的，还为此做出了那么多猜测，结果所有的猜测居然全都是错的。”周信感慨道，“看来我们之前的想法还是被诺珊人所提供的信息误导了，一直没有跳出诺珊文明这个圈子来思考。”

“但是——”听了这么久，达特似乎也明白了一些，他开口说道，“你们所说的这一切全都建立在通讯塔的信息发送给了其他文明上，如果说这个前提是错误的，那你们刚刚所有的猜测不就都没有意义了吗？”

与斯普雷德对视了一眼，周信开口说道：“其实我也不希望这个推测是正确的，但具体对不对，那就要看阿特拉斯接下来的调查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