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七眼珠子一转,当即明白了:“大爷,你是想看看这两条“金子”的成色?”
“姚家祖坟风水极佳,这俊金又得王四云秘法看管,想取可没有那么容易。”青麻子接着说道。
“嘿嘿,大爷,你怎么把六道爷给忘了?”吴老七朝着何老六努了一下嘴。
“哈哈,你个狗日的,就你心眼多,行吧,你的任务就是把那两条俊金取了,至于坟墓的金银财宝,能取则取,不能取切记不要蛮干。这风水一事,本就玄妙,我也不指望靠这个扳倒姚家,只是想给姚老三心里长个疙瘩。”青麻子说道。
“好勒,大爷。”吴老七回身,盯着何老六,脸色挂着阴测测的笑容,何老六看他这样,心里发毛:“你个狗日的,笑啥子,”
“六爷,我笑啥子,你是懂的,”吴老七说道,
何老六瞬间明白了,这次盗墓涉及的机关是王家人设计的,这一群人也只有自己最了解,这吴老七是打算让自己去“排忧解难”啊。明白这些,何老六也开始笑了起来:“老七,想要老子救你?”
“哈哈,六爷,六爷,”吴老七立马狗脸一变,满脸堆笑:“陪我去一趟,去一趟,兄弟我搞不定,必须带着你这样的高人,高人。”
“哼,我才不会去,我还要回家带娃呢!”何老六一脸的不屑,
“六爷,六哥,帮兄弟一把,帮兄弟一把”,吴老七走过去拉着何老六走出门外去了,两人嘀嘀咕咕商量了半天,最后两人都眉飞色舞的回来,看来已经商量好了。
“大爷,那我也就不耽搁了,这就和老六出发,”吴老七说道,
青麻子眼睛一眯,对着何老六说道:“老六,这件事看着点老七,他疯起来,我不在身边,也只有你看得住。”
何老六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吴老七根本不管这些,拉起何老六就出门去了。
几方势力都在做着最后的准备,唯独秦家,到现在看起来也没什么反应。
说起这秦家,背后的势力也是深不可测。秦家是做走私军火生意的,川东,川南一带的土匪袍哥,但凡要配备火器都是找的秦家。秦家当家叫秦国昭,是北洋新军第四混成旅的校官,随陈宪入驻过湖南,四川等地。退役后,一直跟军方有联系,手上的军火很强大。但是跟姚家一直不对付,生意上的竞争很大,却没有正面交手过。秦家这么多年,也一直很低调,几乎看不到他们有任何的动作。但是一提起川东秦家,所有袍哥都会给上三分面子。
“管家,去青家垛子,叫青麻子过来,”秦国昭吩咐道。
“老爷,这,没必要了吧?”管家觉得很疑惑。
“有些事情,还用不着我们明着出手。”秦国昭说道。
管家也是人精啊,一听这话,瞬间明白了。“好的,老爷,我马上就去。”
管家出门以后,秦国昭端起了茶壶,茶壶是紫砂壶,宜兴产的,是紫砂壶大师陈鸣远的作品。秦国昭虽说是个武将,可是对于这些文玩古物却是爱惜得很。每每青家垛子有什么高质量的沙货出手,他总是会去买一些,自己手下也有一只专业盗墓的队伍,取来的沙货喜欢的就自己留下,其余才会卖掉。
“姚老三嫌命长,我就送他一程。”秦国昭抹擦着紫砂壶,自语道,眼神越发冷峻起来。
“大爷,秦家管家来了,说秦老爷叫你去秦家一趟。”小厮进来在麻子耳边说了一句。
青麻子点了点头,挥手打发走了小厮。
青家垛子九鬼齐聚,这个盛况,就连垛子最红火的那几年都没出现过。
“三爷,带了几双筷子(几个刀客)回来?”麻子看着彭三爷。
“能上桌的有18双,剩下的,三天之内就回来。”彭三爷喝了一口芋头蛇泡的酒。这酒的腥味很重,小厮们都受不了,一个个躲得远远的。
“你的内伤好得怎么样了?方子上面的药,你还是要经常抓来吃,这酒你就少喝点,治标不治本,喝多了,我怕你以后长出蛇皮来。”麻子说道。
“哎,大爷,你是知道我的,这辈子没跟任何事服过软,这伤那么多年了,一旦发作起来简直就跟要死了一样。你的方子倒是不错,可是效果太慢,我常年跑镖,哪有时间细细调理。”说罢,卷起袖子,只见臂膀上面已经长满了花纹,层层叠叠,跟蛇皮一样,指甲刮过,竟然出现了金属之声。“你看嘛,早就开始长了,但是没得法啊!不喝这个,一旦动起手来,气就不足,我们天天在刀口上蹦跶,一招不慎,可能就是丢命的结果。”
麻子看着彭三爷的手臂,无奈的摇了摇头:“三爷,这次事情过了,我带你去找找常瞎子,他还欠我一条命,无论如何,也得让他帮你把伤治好,这酒再这么喝下去,我怕你以后走路都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