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老臣领命。”

“你们先给……姑娘换身衣服吧，”老大夫在王宫多年，自然认识榻上这位曾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凝真公主，只是燕王继位后，这位的命运就……

如今是否是否极泰来，这也难说啊！

不过，这些也不是他一个大夫能管得了的了。

待确定余悦确实没有什么大碍，慕容殇看了看手上的血迹，顿了顿，到内室清洗一番，换了一身衣服，才到燕太后的帐篷去。

“见过王上。”

“太后呢？”

“太后从刚才回来就把奴婢们都遣了出来……”

“嗯，”慕容殇没再问什么，掀起帘帐走了进去。

灯火昏暗，燕太后一人垂着头，呆呆坐在椅子上，如同当年先燕王冷落她，她也是这么无助又绝望地坐着。

“母后……”

“为什么？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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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总管本名苏沛，自小进宫就被安排给了不受宠的大公子，一直忠心耿耿服侍他到如今，若说这世上最了解燕王的人，不会是燕太后，而是他。

只是如今他也蒙圈了，要知道当年王上被送去边关，说是历练，倒不如说先王是打算让这个儿子死在边关，只是王上争气，活下来不说还立下了赫赫战功。

然而在军营，艰苦不说，还时常遭受各种暗杀，渐渐地王上对身边的人防备心很重，但那时虽不喜人近身，却也没到不允许任何人包括太后的触碰。

但是，一年前，先燕王忌惮王上的军功，冬日，派王上挂帅征讨齐国，粮草短缺，御寒衣物不够，还遭受埋伏和暗杀，王上只能兵行险招，即使后面杀出了条血路，王上也九死一生。

那一战，太惨烈了，王上不断地杀人，血染全身，血流成河，最后还种下了心魔，只要有人碰到他，王上便会下意识扭断那人的脖子，激起了杀欲。

也因此，太后越发怨恨婉夫人和凝真公主了，觉得若不是她们，儿子不会受这样的罪，她也不会连触碰自己儿子都不行，甚至她的儿子有可能要孤独终老、绝了子嗣，这让她如何不恨呢？

只是，苏沛没想到，这一年来，即便是他也只能靠近王上，可如今第一次能碰触王上、且不会让王上暴怒嗜杀的人不是别人，却是太后最为怨恨的凝真公主。

这该是多么的讽刺！

苏沛觉得或许太后并不会开心吧！

……

慕容殇独自一人出去外面太久没有回去，难免会惊动到人，特别是把他当眼珠子的燕太后。

此时她听到下人回报王上回来了，赶紧走出王帐，只是迎面而来的儿子居然抱着一个女子。

燕太后震惊后是惊喜，儿子能有接触的人了？

然，当燕太后看清他怀中的人是谁后，脸色白了又黑，最后铁青一片。

胸口直起伏，是那个贱人！

“来人，传大夫。”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