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即便如此,其眼神仍旧是茫然多过惊吓,惊讶多过后怕。
目光锁定小胡子中年男子,秦古平静反问。
“你和丁原有仇?或是以往有过节?”
小胡子中年男子一怔,旋即满眼迷茫,悲愤至极大声喊冤。
“我怎么会与他有仇?”
“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别说与他有仇,或有过节,我其实压根就不认识他。”
“虽然我同样被钱老爷子邀请前来参加其寿宴,可这个叫什么丁原的,我可以肯定,在我以往四十多年人生中,从未与他有过任何交集,即使是十五岁以前的同学,在我记忆中,也没有这个名字。”
秦古玩味的眼神一滞。
这指天对地恨不得掏心誓的架势,不像是伪装。
咳。
钱宝爷爷一声干咳,从远远区域,遥声替小胡子中年男子作证。
“他说的应该是真的。”
“丁原为十九区土生土长的一名本地商人,丁家向来从事餐饮行业。”
“而这位则是从二十七区,于三十五岁才调到十九区建筑局的一位职员。”
“他们若不是因为老夫寿宴,在平常时期应该不会生什么交集。”
声音宏亮。
一副仗义执言的架势。
小胡子中年男子立马感激涕零对他连连弯腰道谢。
秦古眼一翻。
居然这种时期还有心思拉关系。
估计若混乱平定,这小胡子中年男子肯定会给钱家,在建筑领域某些方面大开绿灯了。
钱宝爷爷装得倒挺好。
只是这狼狈坐于地面的姿势,完全将其气势破坏殆尽。
轻轻呼出一口浊气。
秦古小眼睛里光芒高频闪烁。
有意思了。
完全没有交集者,丁原为何偏偏要对他产生如此浓郁攻击欲望。
难不成是因为他长得就欠收拾?
完全没有任何理由。
让人一看就想打他?
抬眼。
秦古以研究者心态,上下认真打量这名小胡子中年男子。
呃。
长相一般。
没什么出奇。
身材不胖也不瘦,除了小肚子有点微微福。
就没什么显著特征让人看不顺眼。
活脱脱一副扔在大街上,转眼就会消失于人群中不见的角色。
概括起来用一个词汇形容,那就是标准的路人甲。
不应该啊。
不过其上嘴唇上部,留着的一撇,修剪至整整齐齐,如同一字眉般平直的胡须,倒是唯一显眼处。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提拎丁原后衣领的左手大幅一晃。
秦古凑上其耳朵,大声询问。
“看,别人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甚至压根都不认识,你干嘛要拿刀趁人不备,就想往别人身上捅?”
丁原被晃得脸部肌肉扭曲。
似痛苦。
更似挣扎。
“快让他离开,不行,我看见他就像杀了他!”
“可我又真心不想伤害他。”
“帮帮我。”
“该死,这胡子真让我讨厌,为什么那么讨厌,讨厌至不给他一刀,似乎我心中越烧越旺的那把火,就会将我自个活活烤死。”
很快丁原再度声。
所说内容依旧自相矛盾。
行为上,挣扎则继续加剧。
但秦古敏锐从其混乱言语中抓住了一点关键。
“你讨厌他的胡子?”
迟疑了三秒,秦古满眼荒唐地试探问。
吼。
胡子二字一出口。
丁原暴走。
不知从哪来的力气,嗤啦,硬生生将衣领从衣服上强行以蛮力扯离,整个人冲小胡子中年男子所在之处,再度扑去。
小胡子中年男子一声惊慌尖叫。
蹬。
双腿连连蹬动。
保持坐姿,企图以这种方式拉远距离。
噗。
秦古笑喷。
明明这么严肃与恐慌的气氛,妹的,要不要非得将此气氛搞砸,活生生变成轻喜剧。
逃什么逃?
这种逃跑方式,能奢望可以逃多远。
更重要的是,面对一名双腿完全不管用,一自由就直接扑向地面,与地板亲密接触,至少十天半月都站不起来的重残人士,需要那么慌乱地逃跑吗?
笑过。
低身。
秦古一脸叹息地弯腰。
伸手一拎。
拎着落地后依旧坚定以双手辛苦爬行,却没爬出半米远的丁原头。
再度重新将他牢牢控制回自个手中。
斜眼瞟了一眼。
终于现自个行为有多么白痴的小胡子中年男子。
秦古悠然提议。
“大叔,贡献一下呗。”
“你借个刮胡刀,自个将自个胡子刮掉,让我验证一下,这家伙所说的到底是胡说八道,还是确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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