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如银铃般好听的肆意笑声，同一时刻，从龙恩清与第二人格叶荷嘴里发出。

尽管水已将耳朵完全淹没。

可从她们的状态，秦古也清楚知道，她们此刻是在笑。

于是乎。

眼睛一闭。

干脆地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

自个将自个淹了又怎样？

如此贵的营养液，还不许将脑袋上的伤也一并治疗一下？

当快要无法呼吸后。

秦古才极不情愿地将鼻子向上抬起了一点。

得。

只要鼻孔露出营养液之外，就能呼吸，再淹多久也不会出事。

视野再度回归一片黑暗。

静静躺在营养液中。

什么也不想。

放空大脑。

只是单纯感受营养液缓缓从皮肤渗入毛孔后，给疼痛不休的身体，带致的强烈舒缓感受。

不知过了多久。

之前突兀于脑海里闪现的微白轨迹，再度于一片黑暗中浮现。

这一次，它们的轨迹更为清晰，延伸模式也更加复杂。

秦古静静地‘看’着这些轨迹。

用力回忆。

很快，其内心深处一片淡淡惊讶浮现。

之所以惊讶程度不高。

是因为在这些线条型轨迹第一次出现时，他就已然隐约有所预测。

现在只是再度确定这一预测，自然也不会过于惊讶。

没错。

这些线条型轨迹，居然就是他，在与五十名使徒级污染者对峙训练时，眼睛从头到尾所看到区域里的污染者们，其行动与奔跑方向划出的轨迹。

百分百契合。

眼下从这些轨迹中，秦古愕然发现，虽说他们人数众多，看上去以身体组成了一堵严实的墙体，但其实不然，有多个缺口在他们行动过程中不断闪现，不管抓住哪一个缺口，他都有极大把握，借着敏捷身形，轻松钻出其以身体形成的包围圈。

妹的。

当时他怎么就没发现？

还傻乎乎硬拼。

一阵浓郁懊悔后。

‘看’着这些越来越清晰，还在不断变化的微白轨迹。

心底不由不自主，滋生出另一种别样滋味。

“在这里我可以提前为你解释这一疑问，那就是贵有贵的价值所在。”

“零三七内当然也有价格低廉一些的劣质营养液，甚至有使用一次，最低可达一枚金币的超低价。”

“但问题是，使用这种营养液，百分之一百无法于一小时内，修复你之前所受的伤势。”

“甚至有可能泡上十小时，不算太重的伤势也顶多只能恢复个七成。”

“你如果想用这样的营养液，又或是干脆什么营养液都不想使用，我是没关系的，只不过一小时后，你将再次面对五十名使徒级污染者的事实，却不会因此有一分改变。”

“如果不信，你大可于下一轮训练结束后试上一试。”

语气很平和。

龙恩清述说得有理有据。

一副贴心为秦古考虑，给出多种不同方案，可供其任意选择的模样上线。

……

心塞。

秦古傻乎乎地看着她。

半晌都憋不出一个字来。

虽说其整番说辞听上去怪怪的。

却很难快速从其说辞中，找出任何可供反驳的有利破绽来。

是啊。

训练虽说是被迫，可整个训练的组织与人员，也没收过他一枚铜币。

使用营养液确实是训练后的副作用。

但又没人强迫他一定要花钱购买这种治疗服务。

他完全也可以不用来着。

又没人强迫他。

不使用营养液？

那么短短一小时的休息恢复时间，他能否将全身上下几近骨头大面积折断的伤势修复完毕。

答案绝对是否定的。

想想都不可能。

因此下一场训练，他拿什么去扛。

直接被拖进去，免费让一群使徒级污染者围殴暴打？

虽说两女保证会保护他的生命安全，可天知道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有时候自个能保证自个的生命安全，心底才会更踏实一些。

也就是说。

除非彻底终结此次训练，他才拥有不使用营养液的充分前提条件。

可不继续训练，龙恩清与第二人格叶荷会同意？

答案当然也是否定的。

即便以他的个人意愿，也不至于完全否认此次训练的价值。

此次训练，如同他个人的专场训练。

且由他人全面负责提供训练场地与训练人员，这种好事以后有没有暂且不提。

就论再长远一些，事关他个人的安全环境，也极不乐观。

谁没事会想在某一大型致命梦境中，扯着脖子没出息地叫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