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上面字体故意模仿幼儿的手笔一般,明明是打印作品,却非要做成蜡笔绘画的幼稚样子,歪歪扭扭涂写着四个字:
快乐王子。}
{但‘我’并不明白什么叫做快乐,也不想去理解。}
{‘我’没有那种自由。}
【其他刀剑理所当然的疏远了他,甚至少女审神者也在推动着这样的孤立。因为只要孤立他,就不会被推出去碎掉,甚至还会得到手入。
当然有人不会赞同,但当这些人被推出去碎掉后,因为各种原因而不得不赞同的人就自然占了大多数。
这,是报应么?
又或者,是报复?
但没关系,只要忍耐下去,就还能维持一个表面,不是么?】
【但有人不想维持这个表面,在发现情况没有变的比自己想的更差后,少女审神者少有的喊来了他。
“呐,三日月,这样子你也不会低下头么?”
少女可爱的撅起嘴,娇嗔道:
“真是的。”
低头?他还要如何低头?明明不是已经跪倒在她面前了么?
他还能如何低头?
那样的话,不若于是折断刀脊、斩断刀刃,那样她就会开心了吧?
可那样……他还是刀剑么?
真是讽刺,他这样不被派出阵的刀剑,事到如今还要坚持这点东西么?】
【但事情还没有完。
“呐,三日月,我啊,其实一直想看看刀剑暗堕是什么样子。反正我这个审神者没人会爱我的不是么?那我怎么对他们也无所谓的吧?”
他震惊的抬起头。
少女审神者就坐在圆窗的下首,但是,圆窗的阳光却一点也照不到她身上,她整个人都坐在阴影当中,黑色的长发披散而下到地上,若锦缎,却更像是斩不断的怨憎。
坐在那里的并不是人,而是扭曲的怨鬼。
他终于意识到了这个事实。】
【一侧的拉门被打开,一振被绑着的短刀倒了下来,是平野。白布绑着口,短刀急切的挣动着,口中呜呜呜的试图说着什么,但是什么都听不清。
吉光的短刀如今只剩下两振了,前田和平野。
平野在这里,那么前田呢?!
如果这两振刀再出事儿了,一期一振会怎么样?!
外间的拉门被突然扯开,烛台切光忠在门口问道:
“审神者,两振藤四郎的短刀不见了,您知道他们……”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了,因为他已经看到了一旁的平野了。】
【人间惨剧大概莫过于此,平野在一期一振面前碎了。
他实在不想再见到一次那样的场景了。
一期一振,果然,暗堕了。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态,才能做出这种事情呢?
这是他唯一一次挥动刀剑,然而没想到,却是向着同僚。】
{“从此,快乐王子和小燕子在天堂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
故事,讲完了。
“然后呢?”
“唔……已经完了哦。”
“哦。”
仍旧无法做出什么反应,短发的男孩摸了摸“我”的头,笑着和“我”说:
“那么,明天,我还会来看你的。”
“门”再一次被打开,他从那里走了出去。
白炽灯永远不会关上,无论何时,这个房间都是一个光线充足的白色房间,黑暗永远不会降临这里。
所以,这里永远都不会迎来“明天”。}
【——“狐之助,这个三日月也不会喜欢我了吧?”
——“不是你的错哦!”
——“我怎么会……”
——“不是你的错哦!”
——“不,怎么可能不……”
——“不是你的错哦!”
——“……”
——“对,这些……不是……我的错……”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我的错!”
少女审神者声音歇斯底里的从门内传来,那嚎叫声,不像是人类,更像是野兽的嘶吼,然而野兽的嘶吼也未必有如此痛苦复杂,绝望、愧疚、痛苦、崩溃、癫狂,种种情绪混杂在一起。
全然不像是平素里,少女审神者冷清却又黏腻的声音。】
【毫无疑问本丸的狐之助有问题,而在此之前,从来没看见过狐之助的他,以为本丸是拒绝了狐之助的协力。这样的本丸出事一般都很难递出去消息,但事情似乎并不是他以为的模样?
狐之助在,但却坐视本丸崩坏甚至故意诱导审神者?
……
答案只剩下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