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像是凌川浅香一样,逼着那些刀剑暗堕的。”
“他会像是那些前任一样,不知道为了什么就疯狂,然后随意的将刀剑丢去碎了。”
“不如杀了他吧。”
“对啊,这是为了其他刀剑好。”
“就不会有其他的刀剑受苦了。”
“他也不会变的像是凌川浅香那么难看。”
“杀了他吧。”
“你看这是为了他好的啊。”
“他死了,你也会轻松很多啊。”
“来啊。”
“来打破那条底线。”
“来啊,来跳下来,和我们一样。”
“别抗拒啊,堕落只是一瞬间的时候。”
“之后,你就可以肆意妄为了啊。”
“来,别抗拒。”
……
吵杂的声音在耳边入波浪般起伏不定,他分不清哪个声音是自己的心声,也分不清哪个是受到黑气影响出来的幻听,异常的吵嚷声在耳边回荡甚至令他听不清现实中的声音,使得人异常狂躁。
按捺着汹涌的杀意,勉强凭借着理智,尽管带着人绕了一大圈,他好歹是没有做出什么会令自己后悔的事情。
三日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暗堕,但从这一遭来看,他对自己的情况并不乐观,估计很快,他大概就会……
他现在期待的,大概就剩下新审看到他的恐吓后,赶紧走人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三日月再度陷入沉睡。
{原来你在这里啊。}
然后,缠绵的噩梦一瞬间忽然都被终止,仿佛连世界都安静下来。心灰意懒的感觉涌了上来,原来这个新审,也不过是个天真的傻子。
他大概以为自己还有救吧?
这可真糟糕,那他大概就要在审神者眼前表演“刀剑暗堕现场”了。
要让对方失望了啊。
对外界的感知被切断。
三日月孤独的一个人站在自己的心相世界中,周围的空间一片黑暗,冰冷的水在脚下沉寂不动,唯一的光只有远处飘忽不定、犹如风中残烛的一点白光。
借着那点白光,能够看到脚下的水面,是漆黑的不见一点他色的黑水。
他身后,掬过一捧水,放任黑水从手中留下,才能看到,那不是黑色的水,是一行行细细的字,顺着指间的缝隙,渐渐下漏回去,只在手掌中留下了漆黑的“水痕”。
“如果审神者死了好了。”
“如果凌川浅香死了好了。”
“干脆就这么暗堕了吧。”
……
全是负面的消极想法。
那么,那点飘忽不定的光,他也知道是什么了,那是他仅存的理智之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