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听清楚吗?我就明白的告诉你!这就是投降的代价!哼哼——见过一群老鼠在蚂蚁窝里抢食吃吗?”赛千宿猛的转过身来,一双鹰隼般锐利的双眸毕露出森然杀机,湛湛如芒刺迸射压迫且逼人三尺,豺嘶似的厉声呵斥道:“我倒要看看,那些各怀鬼胎、互生芥蒂且又都不统属、相对戒备更暗存矛盾、甚至从一开始就一方不服一方亦完全无法整合而难以使之上令下达的五万杆杂毛枪,是如何能够控制住上百万发狂或求生的毒人!同样得瞧瞧,那上百万人是否真的没骨头!没——卵——蛋!谁为绵羊、谁为狼群?拭目以待吧!还得多抛一些‘狂犬’毒气进去!”
“嘶——”参谋悚然倒吸了一口凉气,不觉间已是冷汗浃背,却只得如坠冰窟般不寒而栗,战兢兢领命退去了。
“卑职谨遵天听。”
自‘大灌输术’加持在他们一百多号人脑袋内的那一刻起,他们已然不由自主的将赛千宿奉若神明,更对其一言一行视为圭臬、尊为先知,所以他们从始至终绝无异心,亦不敢有任何丝毫的反抗之意。
夏去秋来,七天后的清晨,忽然天降淅淅沥沥之雨,仿佛苍穹为之悲泣!
“城内尚存多少活口?”赛千宿站在大致记载崇祯皇帝上吊殉国的煤山槐树下,俯瞰着燕京全境,面无表情的连问左右道:“还有我方伤亡几何?可战之士剩余多少?”
“城内十不存一!”身后的参谋无不心有戚戚焉,咬牙答道:“而此役至今,我方的弟兄们也伤亡过半,其中重伤不治难以救回来或已经不幸丧命的就多达三十人!”
“依你说,以我方目前约莫十的疲惫兵员数,已经完全无法继续“坚壁清野、困兽之斗”了!就算轮流值班也是难上加难、雪上加霜,兄弟们亦愈加困顿、疲倦,有的甚至几天都没合过眼。若非有本尊“法力加持”,泽陂予精神给养的话,恐怕早就坚持不住了!如此便不能再拖下去了!立刻传令下去,独开闸北门放行,收缴敌方军械,并往后退百余丈。然后速向城里抛撒传单,通知那里面的人,在四个时辰之内,只准携带粮食衣物出城。”赛千宿话音甫落,又沉吟片刻,随手捏碎碗口粗的树干,覆掌之间任由齑粉散去,遂恶狠狠的挥袖捭阖道:“倘有人胆敢私藏哪怕一文钱的东西,如果一旦搜查出来,便就地枪决,格杀勿论!而所有俘虏,则带到隐秘处,尽皆坑杀之!”
“是”左右从始至终都紧紧低着头颅,不敢面对那惨绝人寰的情景,只能无力的遵从,并在心里无奈哀叹嗟息。
目及之处的城池上方,成群密布的秃鹫盘旋不已,更有乌鸦多到像黑云那样飞来飘去,遂落在残破的屋檐上呱呱乱叫。但见那尸骸遍地、血流成渠,当真是惨不忍睹。
京畿方圆竟被一彪只有百多号人数组成的铁甲尖兵有效分散据点包围,一时间把这燕京城内与之相差万倍的“活口亡命徒”却恰似困在了一座死牢当中。
那尸山血海的悲壮情形实在难以言表,玩过冰封王座升级塔类的阻杀模式吗?景象可谓是与之如出一辙了!
便就如同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这整座城池仿佛被遭到斩草除根般的绝命七日期间,当然会接连发生自发性的大规模集体逃生行动,待大波疯狂夺门而出的强弩末势之后,再续而抑或者是些零星窸窣隔三差五的冒死缒城奔命,但以为那架在四周高地上的加特林是摆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