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只简单一指,却骤然抽空丹田、费尽枢机,几乎用光了浑身全部气力,四肢百骸随指尖一点而动,瞬间迸发出刺穿虚空的大力金刚融合乾坤须弥指劲!
这一指,仿佛洞彻了空间壁障、摧折了法则束缚,甚至一切阻碍亦莫可挡之分毫,而那诡谲、怪诞、离奇至极的莫名猛禽登时四分五裂,当空化作一滩血雾弥漫开来。
“古怪、古怪!奇也怪哉!”赛千宿怔怔的望着染血残阳,搂着不着寸缕在他怀里安恬酣睡的雷婷婷,不禁喃喃发呆自语,犯嘀咕道:“这是什么鸟?形状怎如此奇怪?似鹰非鹰、似鹫非鹫,展翅间像是大鹏,但又没有大鹏那般臃肿肥大,倒是极其鸱戾,且轻盈似纸鸢眨眼乘风飘来。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一时间,思绪如麻,不知不觉中月上西楼,墨云压城。
“相传《庄子》曾有记载:南方有鸟,其名鹓鶵,亦可称之为鹓雏。鹓鶵发于南海,而飞于北海,非梧桐不止,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于是鸱得腐鼠,鹓鶵过之,仰而吓视之。”赛千宿冥思苦想之际,终于心有灵犀般的茅塞顿开,狭眸湛湛恍然大悟道:“此情此景,正是鹓动鸾飞之象!而婷婷正好被我破了-处-子之身,恰是雏鸟成长为鸾!如此看来,那恶鸟应当是古书上所述之鸱了!而鹓鶵既是凤凰也!吾今日乘鸾驾凤,依此说隐然着实有一番翱翔九天、颉颃凌霄之征兆啊!”他越想越美,且愈发觉得大有可为、大道可期!
赛千宿遂将雷婷婷温柔地抱到闺房软榻上,帮她盖好锦被,他则自己穿好衣物,蹑手蹑脚出门去了。
赛千宿刚出府门,便迎面碰到了赴知府之宴而归的雷老虎,两厢跌跌撞撞脸面挨个正着。
雷老虎喝得酩酊大醉,流着哈喇子醺酡的搭在了赛千宿肩上,酒气熏天的道:“贤婿出门经年,今日终于舍得回来了,还以为你把我家婷婷忘了呢?”
“本想找你商议大事,不曾想你却喝得烂醉如泥,算了!多说无益,明天早上再谈!”赛千宿倒像个长辈似的教训起来,不怒自威的严厉样子颇为老成持重,一脸嫌弃更懒得搭理这么个醉汉,直接拂袖而去。
雷老虎随之失去倚靠的重心,便即一个趔趄脆生生的“咚隆”在了门槛边,额头难免起个大疙瘩。
赛千宿出了雷府,脚步生风,踏若流星,无移时来到了相隔两条街的方府门外,敲门道:“方德兄!我这催债之人夤夜造访,不知尊驾可有盏茶空闲?”
赛千宿字字有如直线透门而入,清晰得音犹在耳般传达至内。
须臾,一文质彬彬的中年方脸男子不慌不忙地开门道:“阁下便是大名鼎鼎的赛霸王赛千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