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他们挤作一团就着烛光看那本银册子,我就便打量起我前世的府邸来,见这茅草屋寒酸得不能再寒酸了。
所谓香案,就是一张残沿缺角的破春凳,除了一张用树杈支起的竹竿床铺,就只有一只烂水桶和坐着破瓦罐的地火炉了!
镰刀、锄头一应农具啥都莫得,狩猎的弓箭倒是还挂在竹壁上,一柄三股猎叉倚墙而立,被烛光辉映得明晃晃的。
其实我早就从破旧不堪的草棚上有了明确的判断,我的前世出身贫穷,正所谓穷则思变,后来肯定干出了一番大事业,而且年纪轻轻就出人头地,不然这塑像不会这样年轻。
这世界真个叫琢磨不透,冥冥之中,仿佛一切都自有安排,鬼使神差似的,让我回到了前世的故乡。
沾沾自喜中,心情又倏地黯淡下来,我前世既然被宗族的后辈奉为神灵一般的老祖宗,为啥不请进祠堂祭祀呢?莫非
我不敢往下想了,无精打采地踱到香案前,也想瞅一眼银册子上的内容,老队长抿嘴一笑,说:“小老儿不是不给你看,实在是你自己的前世在这书上写得明白,不能给今生的你晓得内容。还说啥“他嚅嗫半晌,才说,“不可托大妄充金氏的祖宗“
末后,生怕逆拂了我似地笑道:“当然哈,该说给你听的,小老儿会不漏一个字,全说给你听哈。“
我姓罗名剑春,小知青而已,从没有充当金姓祖宗的想法。这话貌似有几分道理,如果不是这样,世上岂不乱了套?
联想到匣子未打开前,他们一直不吭气,干什么都是用手和眼睛示意,想必是没确认之前,不敢贸然相认,兼或也有不敢冒犯我前世虎威的意味吧?
虽然还有许多的不解,我期待在随后的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畅谈中,这一切都应该不是问题,包括我梦境中的马老疤子和香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