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皇座的人，一身明黄龙袍套在清瘦的身体。

与那太子六七分相似的五官，算得俊美。却因为眼的浑浊和白泛青的脸色，愣是让人有种忍不住要起鸡皮疙瘩的感觉。

顾清知道，那叫虚，叫纵欲过渡，叫荷尔蒙和多巴胺分泌过渡导致的要精尽粮绝的作死前兆。

再不敢多看，顾清嫌恶的移开视线，对于这种到处发情种马一样的男人，简直是多看一眼都嫌脏。

皇一侧，一国之母的皇后，端庄秀美的脸带着得体的微笑，静静欣赏着殿的歌舞。

秀眉微拧，顾清心里忍不住疑惑。

看这皇后的样子，并不像是一个城府颇深，又贪恋权利的女人，这样的话，难不成这北炎的实权是掌握在大臣手，还是？

视线再转，眼疑惑渐渐消失，顾清心叹一声，果然如此。

说太后健在，既然能扶了那无能皇帝位，又怎么会让大权旁落，果然，单这太后周身的气质和表情，不难看出是个颇有控制欲和野心的女人。

只是，如此一个女人，怎么生了个荒淫无度，软弱无能的儿子？

不能理解的挑了下眉，顾清默默收回视线，却是不经意间自顾老夫人身掠过，一怔之下，方才咒骂一声，后知后觉想起重要的事情来。

特么，只顾着证实自己的猜测，居然把正事给忘了！

忘了自己极有可能很快被送进宫，成为那种马皇帝的身下物！

麻蛋麻蛋麻蛋！

去你家的担担面，她死也不嫁好么！

原还想着，反正迟早都要嫁人，实在不行，硬着头皮嫁了也好，起码保住了李淑婉的命。

大不了她冒险找机会试着催眠了皇帝老儿或者暗废了他第三条腿，总还有办法让自己活下去。

可是现在呢，这尼玛看一眼都觉得恶心了，即便废了那功能，她也没办法和皇帝老儿相处好吧！

眼见殿歌舞声暂停，一众小姐闺秀各显神通，开始依次献自己准备的节目，连那与太子同行进入的南岳公主也都跳了支颇具南岳风格的舞蹈。

一时间，气氛热闹，宾主尽欢，宴会达到了最高潮的部分。

顾清极力极力的缩小着自己的存在感，不去看那些个表演，也不去看殿坐着的人，只巴不得自己能隐形了，让那种马皇帝彻底看不到自己才好。

她不信，皇帝看不自己，那顾老夫人还能直接捆了她扔去龙床？

然，在一段歌舞又结束的当口，太后那雍容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

“咦，那个丫头看着眼生，依着座次，是定国府的？”

“回太后，正是老身那不肖三子的小女。”顾老夫人从座位起身，行了礼，连忙回道。

“难怪哀家瞅着像是没见过，呵呵，好，好一个标志的人儿。”

笑着，太后接着道，“来，丫头，前来几步，让哀家好好看看你。”

顾清“……”

特么，她不给看行不行，一点都不想让人看行不行！

眼瞅着顾老夫人厉光朝自己扫来，顾清硬着头皮，从座位起身，极度小家子气的往前挪了两步。

顾老夫人：“……”

“请太后赎罪，老身这孙女儿自小在边关长大，没有见识过如此的大场面，有几分怯场了。”

“无妨无妨，既是怕了也罢了，来，抬起头来，给哀家和皇帝皇后好好瞧瞧你那小脸。”太后随意的挥了挥手，笑着道。

顾清再一次：“……”

却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将头抬了起来。

下一秒……

“果然是个极标志的丫头，呵呵，皇后，你觉得如何？”

“回母后，儿臣也觉得是个极难见到的美……”

“美、美人儿，好美！”却是永明帝打断了皇后的话。

大殿极短的一阵寂静，下一刻，又仿若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恢复到如常。

顾清面无表情的抬着头，却仍旧不难瞄见皇帝本浑浊的双眼在落到她身后，一瞬间精神百倍，赤裸裸毫不掩饰的泛着惊艳和淫邪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