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认吧,没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只有被在乎的人伤,被在乎的人利用,被在乎的人眼睁睁看着,忍受另一个男人的羞辱和侵犯才会如此痛不是吗?
许是发现他假装痴傻的那次;也许是他嫌弃乌鸦,却被自己发现人格分裂的那次;又或者是险些死在他手下的那次,不知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你对那个男人有了好心,渐渐的,同情、可怜、心疼,直到一天天的相处,不知不觉,他在你心占据的位置越来越重,哪怕,他是那副尊容。
是了,也只有不知不觉将心遗落了,才会这般难受不是么?
呵呵,顾清苦笑一声,果然,说自己和墨家的男人有孽缘,果真如此!
同一时刻,无忧阁。
似是什么都没发生过,墨楚卿神色如常坐在榻,静静听着元夙汇报消息,只空气里若有若无的酱香味,昭示着顾清来过。
“主子,近日宫里应该能收到邺城驻军的战报,知晓西蒙起兵的消息了。依属下看,太后刚刚掌权不久,定容不得西蒙人此时闹事,遂,集结大军前去绞杀西蒙是必然。”
“另,宫有消息传出,永宁宫近日常有一年轻男子出入,与太后相处甚好,但只知其称呼太后为祖母,却不知具体身份为何。”
“哒哒哒”声响,墨楚卿指击矮桌。
片刻……
“贺铭怎么说,邺城军现在是什么情况?”墨楚卿道。
“回主子,邺城军主帅是太后的人,前一战惨败给西蒙,是因为主帅突然下令大开城门迎战所致。所以贺铭那边……”却是暗一回道。
“蠢货!”指击的动作一停,墨楚卿冷冷骂道。
“圣月宫的人最近有何动向,可有再与宫联系过?”
“回主子,并无。自一次发现圣月宫和宫有牵扯后,到现今为止,再无动向,所有圣月宫的人都像消失了一般,没有任何动静。”
“没有?”一声询问过后,又是片刻的寂静无声。
“去,派人查岭南封地有无异常,另外,本王明晚要出府,让九公子等着本王。”
“是!”
虽不解为何墨楚卿要突然查岭南封地,暗一和元夙仍旧恭敬的答了一声,行礼过后,朝着一旁床榻过去。
转眼,只余墨楚卿、范明两人,以及依旧不停钻入鼻尖的酱香味道在房。
范明抬头看一眼软塌的人,见墨楚卿抬手按了按额角,并不言语,却是将幽深难辨的视线投向门口倒翻在地的食盒。
唉,摇摇头,范明心低叹一声,奈何也不能说什么,只静静站在原处。
半晌,再抬头,却见软塌的人不知何时闭了眼睛,一动不动躺靠着,像是睡着了般。
再叹口气,范明抬步轻轻走去门口,想将食盒捡起来。
“那么放着,退下吧。”
弓着的身子一僵,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范明疑惑的转头看去,却见榻的人依旧眼缝轻阖,懒懒的靠着。
迟疑了一瞬,范明打开门,静静走了出去。
关门声落下的瞬间,榻的人却重又睁开了眼睛,没有一丝睡意的眼缝投向前方,视线所到处依旧是那翻倒在地的食盒。
顾清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觉越来越冷,头昏昏沉沉的疼。
费力的睁开眼睛,看着黑漆漆的四周,感受着身下硬邦邦的触感,才发现自己竟是哭的睡着在了地。
“呵!”她居然会因为一个男人软弱狼狈到如此境地么?
自嘲的轻笑一声,不让自己再多想这些没用的,揉了揉不舒服的额头,顾清使力要从地爬起来。
只是,为何会觉黑暗有一道寒凉的视线投注在自己身?
心里一紧,脑混沌不在,顾清全身戒备,迅速朝视线投注来的一侧看去。
只见,微弱朦胧的月光下,一道熟悉的肥大身影坐在软塌,正静静看着她,却不知已经坐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