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下,大殿门口的两个小太监抬步朝顾清走了过来。
顾清杏眼含着冷光,自跪下不曾抬起的头缓缓抬了起来,看一眼目带挑衅的池环,而后转向首。
“太后乃天子生母,相信定不会做出仅凭一人之词,妄下定论的事。更何况,池侧妃所言,顾清根本一概不知,又如何认罪?”
“若是顾清记得不错,那日贼人来抓的分明是王爷,原因不过是想借太后疼爱王爷的心思,弄些银两花罢了。而顾清,是为了保护王爷,才甘愿被贼人抓走的!”
特么的,这池环,那日分明被催眠的屁都不知道,居然还敢胡诌陷害她!
胡诌么,嘴皮子动一动的事,谁不会?
“你的意思是池侧妃说谎诬陷你了?”太后语气更沉,紧紧盯着顾清,双目厉光更甚。
“是不是诬陷,端看太后如何定论了。又或许,是因为池侧妃惊吓过度,说了傻话呢?是不是啊池侧妃?”
说着话,顾清素手抬起,极快的解了脸面纱,而后猛地转头看向一旁的池环。
“啊!”一声尖叫,预料的响起。
见池环美目瞪的老大,险些跌坐在地,显然是被顾清突然转向她的可怖脸孔吓到了。
“太后,您瞧见了吧,池侧妃的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小呢,不过是见了顾清的脸而已,居然在太后面前失礼成这般模样,简直是……啧啧!”
以前,她不敢和太后硬着来,哪怕反驳一句都不敢,只因为一不想墨楚卿的事情暴露,二怕太后拿顾博夫妻作妖。
但是现在,明知道墨楚卿要走到明面来,而且也定会给她撑腰,既如此,还想她像以前那般唯唯诺诺屁都不敢放一个,怎么可能!
“太后,太后,环儿没有说傻话,环儿说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从惊吓回过神来,池环死死瞪了顾清一眼,带着哭音朝太后证明清白。
保养极好的凤颜添些许绯红,太后定定看着跪在下首的顾清和池环,不发一言。
顾清挑挑眉头,知太后显然是没想到自己会反抗,也没想到池环会那么不用,所以才气红了脸。
气气呗,怕毛线。
“禀太后,池大人带着广源商行的程公子求见。”一个小太监猫着腰,目不斜视,进殿跪在地道。
“可是广源商行之主?”一扫脸的沉色,太后疑惑。
“回太后,正是广源商行之主。程公子说,他一早前去逍遥王府拜见郡王,却听闻郡王被太后宣进了宫,遂才寻了住在驿馆的池大人,辗转进宫求见。”
“拜见郡王?可有说所为何事?罢了,去带他们进殿来见哀家。”
昨日晚间,城门口的事太后早听曹世通一字不落的讲述过了。
想那广源商行之主丝毫不给太子颜面,太后本还气恼着,此时见人竟是主动求见,心里的气儿当下顺了许多。
“臣,叩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草民,叩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被小太监带进殿内的池栋和程风,双双跪地叩见坐在首的人。
“程公子快快请起,既是哀家邀公子前来,公子又何需如此多礼!池大人也起身吧,这一次你先救了郡王,又救了广源商行之主,哀家定要好好的赏赐于你!”
“曹世通,给程公子和池大人赐座。”
太后话落,程风和池栋谢恩起身,坐去了一旁的凳子。
“程公子一路行来,定是疲乏的很。为何不多休息几日,此番进宫,可是有事要与哀家说?”
宫女们了茶和点心,太后这才开口问道。
“回太后,草民原是计划等太后宣见了再进宫来。哪成想今日去郡王府拜见,却不得见郡王,心着急报恩,这才冒昧前来,望太后赎罪。”
“报恩?救了程公子的不是池大人?为何要去郡王府报恩?”转头看一眼身旁早被点心吃食吸走全部注意力的无心,太后疑惑道。
“呵呵,太后有所不知,从贼人手救了草民的是池大人不错,但那日若不是顾侧妃及时替内子包扎了伤口,此刻内子怕是危险了。”
“遂,草民要谢的不只是池大人,还有郡王的顾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