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方才要说什么?”搬了张凳子过来,思量着他的恐女症,为了以防万一,顾清拿自己的帕子细细擦了,这才眼神示意墨楚卿坐下。
凤眸依旧幽深,内里深处带着点点暖意的看着近在身前的凳子,墨楚卿依言坐了去,重又看向顾清。
“本王着人去查过了,顾大人确是在东宫。只因太后下旨要他全权负责太子的病情,所以才未能归来。”
“你放心,暗三昨晚将解药给了本王,现在已经送进了宫去。但未免被人看出端倪,太子的病至少得要三四日的功夫,所以顾大人最晚五日后便可出宫回府了。”
一直提着的心终是放了下来,顾清点头,“有劳王爷,顾清替家父感谢王爷。”
虽不知懿旨到底是怎么说的,但仅凭太后要求顾博全权负责这一点,不难知晓,定没有什么好事。
所以,该说的感谢,她当然要说。
“本是暗三惹出来的麻烦,你又何需谢本王?”
“顾清,本王听暗三说了定国府和你娘的事情。你记着,别的本王王或许做不到,但在形势准许的范围内,对于那些个欺你辱你的人,你大可放心加倍还了回去。如今日在永宁宫,又如今日在定国府,你都无需忍让,可明白?”
凤眸满是认真,那么定定看着面前的顾清。
心知墨楚卿说的做不到指的是什么,顾清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略略点了点头。
“好,王爷说的顾清记得了。顾清不求别的,只求王爷能保我爹娘和身边人的性命安危即可。”
“不过,既然话说到这里,那顾清还真有一事想要王爷帮忙查一查。”
说着话,顾清探手拿了随身带着的荷包出来,在墨楚卿的注视下,将白日里那小丫头塞进她手的纸条递了过去。
“王爷,这是今日从宫里回来时,有人悄悄塞给我的,你看看。”
原本,她没想要给墨楚卿看,毕竟太过依靠他,只会让自己越陷越深,越渐悲惨而已。
但是,经了李淑婉一事,她更加清楚的认识到了自己的无力。
在这个皇权至,一句话可以血流成河的年代里,她要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只能依附于他,起码现在只能如此。
凤眸带着不解,墨楚卿展开顾清递过来的纸条,下一刻,剑眉微拧,不解更甚。
“如何?王爷可能看出什么来?”顾清道。
“这是今日在府里撞了你的下人塞给你的?”没有回答顾清,墨楚卿转而发问。
“嗯,是那个小丫头。不过,单看字迹,知她不过是送信的而已,许是根本连字都不识得。”
所以,究竟是谁递了这完全看不出头绪的纸条给她,目的到底是什么?
又细细查看了那纸条一番,墨楚卿将其递还给顾清。
“好,本王会派人去查此事。不过,对于这纸的内容,你可有什么发现?”
“发现?没有,一点都没有。按着原主顾……按着原本的记忆,我从不曾听闻过与纸所言有关的事情,又哪里能有什么发现。”
避开墨楚卿幽深的视线,顾清略不自然的转身,看了看床熟睡的李淑婉,而后将床幔放了下来。
好险呢,差一点说成了“按着原主顾清的记忆”,也怪这纸的内容太过怪异,才让她一时险些说漏了嘴。
定定注视着眼前的女人,须臾,墨楚卿压下心头因为顾清的话而起的怪异感觉。
“无事。不管此人到底想要如何,待本王命人查过后再说。只是,在本王彻底走到明面之前,府的那些个眼线暂时还动不得。所以,即便有十一在潮汐阁护着,你也定要处处小心才可。”
“好。我自会小心谨慎。那为了能给十一减轻负担,也为了以后遇险能自保,趁着现在无事,王爷可方便给顾清讲讲轻功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薄唇勾起浅笑,墨楚卿点点头,“好,本王这给你讲讲轻功是何物,待过些日子便开始教你。还有,你要的那些个疗伤的工具,画好了,拿给本王,本王可命人在最短的时间内打好了给你。”
“好,一言为定!”
这厢,炭火将屋内烧的暖暖的,让人感觉不到一丝严冬的寒冷。
床榻,李淑婉睡的沉,而顾清和墨楚卿在不远处的昏黄烛火下,一问一答,讨论着对于顾清而言玄之又玄的轻功。
另一厢,依旧是两道身影,一高一矮,在冬日深夜刺骨的寒风,在无人注意到的时候,脚步匆匆,进了王府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