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嘴边的话重又咽了下去，范明叹口气，“主子的话老奴记着了，老奴这告退。”

重重的朝墨楚卿磕了头，范明挣扎着起身，恭敬朝寝房外退去。

“主子，伤口还是让暗三包扎一下吧，不然稍后侧妃回来看到不好了。”临出房门前，范明脚步顿了顿，留了这句话后，才开门出了去。

转头看向随着关门的动作而消失的人，暗三只觉范明的身影似是瞬间佝偻了几分。

“主子，范公公并没有忤逆您的心思，他只是……”太过忠心，太过想要看您顺利登那个位置罢了。

原本想要出口的话，在看向墨楚卿时止住。暗三默叹口气，再不言语，只静静前处理起墨楚卿的伤口。

而，软塌的墨楚卿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视线定定着被瓷瓶渣子扎裂的掌心，直到暗三处理好了他胳膊的伤口时，才低低开了口：“她被圣月宫人毁容的时候，流了很多的血，那血，染红了她一整张脸。”

储慧殿，穆云夕暂住养伤的地方。

顾清与徐氏一道而来时，穆云夕将将在丫头的侍候下吃了早饭，此时正侧躺在床，听着丫头说着话。

眼见两人进来，那丫头止了话，朝两人施了礼，便退去了一旁。

穆云夕月眉微弯，笑着和顾清打了招呼。

一张小脸，虽然昨日将将受伤时好看了许多，但因为失血的关系，依旧有些苍白。

顾清心里内疚，面却不显，亲热的前与她闲聊了几句，又把了脉，探了体温，确定没有大碍后，才动手开始帮她换药。

徐氏从见了顾清覆着面纱的模样后，便一直神思恍惚，此时见顾清专注的给穆云夕换药，不知不觉间竟是又晃了神。

直到穆云夕出声唤她时，才急急将视线移开。

顾清看了看徐氏，虽然心里因为她方才投注在自己身的视线而疑惑，却终究没有冲动的出口发问，只是简单又和两人聊了一会，便起身告辞。

穆云夕和徐氏都知道太后下旨禁足顾清的事，遂也不敢多留她，只吩咐了两个小宫女好生送顾清回无忧殿。

这厢，顾清身后跟着小宫女，一行三人才出了储慧殿；另一厢，徐氏坐去了床榻边，迟疑片刻后，却是向穆云夕问起了顾清的身世。

第215章回忆的味道

听了顾清急切的话语，徐氏轻笑，微点着头站起了身，却见顾清似是想到了什么，微皱了眉头。

“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别的事情？”徐氏问道。

顾清回神，蹙着的秀眉舒展开来，“无事呀，只是突然想起我没带面纱。”

“那有什么关系，可以命人去取，我们稍等片刻便是。亦或者，清儿若是不嫌弃，用我的绢帕可好？”

眼瞅着顾清手并未拿绢帕，徐氏忧心着穆云夕的伤，略一思量后说道。

“怎么会嫌弃。那清儿借夫人的帕子一用。”

想着能早一刻赶回来，顾清当即笑着接过徐氏闻言后递来的帕子覆去脸，而后捏住绢帕两角在脑后系了个结。

“好了！夫人，那我们这去看云夕吧！”顾清眸含笑，看向徐氏。

帕子遮了口鼻和红痕交错的脸，只露了眉眼在外。

饱满的额头，微弯的秀眉，配顾清因为先前哭过所以微红含水的杏眼，直看的徐氏晃了神。

顾清不解，眨了眨眼睛，“夫人？夫人？”

连唤两声都没有反应，顾清疑惑的挑了挑眉，伸手拉了一下徐氏的衣角。

徐氏一怔，而后猛地回了神，只是视线却依旧不移分毫的落在顾清的眉眼之。

“夫人，可是哪里不舒服？”疑惑徐氏忽然带着些回忆味道的看着自己，顾清不解的问道。

“啊？哦，没有没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既是准备好了，那我们这走吧。”

又看了一眼顾清覆着面纱的样子，徐氏这才将视线缓缓移开。

顾清见此也不追问，只微笑着应了一声，而后随着徐氏一起，朝外走去。

两人伴着徐氏的服侍丫头出了前厅，顾清转头看一眼寝房的方向，素手忍不住捏了捏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