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忘了你的恐女症。”

走了片刻，好不容易寻了一处人少的位置，顾清垂了头，无自责的低低道。

眸暖意更甚，墨楚卿抬手轻捏住顾清的下巴，微微用力，将她低垂的头抬了起来。

“你没错，该要抱歉的人是我。是我估计不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的人，让你扫兴，不能玩到尽兴，是我不好。”幽深的眸子，对视顾清满是自责的双眼，墨楚卿语气轻缓，却无认真。

顾清心头自责更甚，朱唇抿了抿，复又开口道，“墨楚卿，我不在乎能不能尽兴，也不在乎可不可以逛街市，我只在乎陪着我的人是不是你。”

“这一次，听闻你愿意陪我出来，我一时太过欣喜，便得意的忘了形，是我不好。下一次，若我再忘了什么，你不要委屈自己来迁我，直言提醒我，可好？”

“哪怕我们什么都不做，只待在王府，又或者去的是没有人烟的荒野，只要陪着我的人是你，我是欢愉的。”

朝前踏近一步，顾清轻轻依偎进墨楚卿的怀，也不在乎这一番话会不会显得自己太过轻浮，她只是想将自己最心底的感受说与他知晓。

墨楚卿只觉心底漫起一股从不曾有过的暖意，将他整个人，整颗心都包裹在了其。

以至于漫长的，肆虐了他十几年的孤寂，悄无声息的远远离他而去。

“好！”他说。

抬手拥住怀的人，墨楚卿只觉喉咙微涩，勉力压下后，堪堪吐了一个字，却是饱含了他心所有的感动与情意。

街市热闹的吆喝声和欢笑声皆不得入耳，来往的人群亦进不得眼，这一瞬间，世界仿若只剩了两人，他们相拥在一起，眼心底只有彼此，再容不得他人。

以至于，经年之后，每每回想起这一夜的情景，孤身一人的墨楚卿，只觉全身被浓烈的思念肆虐着，剧痛不已。

他想，他是一个没有心的人，他的心早在顾清于他怀满身是血，双目紧闭，气息全无的一刻，便空了。

剩下的，不过一具没有灵魂行尸走肉般的躯壳，一日日在悔恨煎熬着。

至于他，之所以没有随了她而去，只是为了做到她希望他的那般。

她说，墨楚卿，你要成为一世明君，不要辜负了你的属下和你的百姓。

所以，他空了的心，又该要如何？

第239章那年街市（二）

顾清贼贼一笑，脚尖踮起，一手拉了墨楚卿的衣襟，朝他的唇吻了去。

墨楚卿微微僵住，还不待反应，便觉唇被顾清调皮的舔了舔。

而后，她带着笑意的声音紧贴着他的唇响起，“逍遥郡王殿下，您的唇沾了糖衣，小女子免费为您服务，您可还满意？”

有意放软的声线，低低的，伴着随之喷洒在脸的温热气息，墨楚卿喉头微紧，在顾清恶作剧的轻咬了下他唇的，便欲退开的下一刻，一把揽住了她的腰身。

随即，薄唇重重的压了去。

顾清杏眼弯弯，看着近在眼前的人，没有推拒，而是抬手环了他的劲腰。

片刻……

“如此这般，本王方能满意。”气息微有些乱，还了顾清的唇自由，墨楚卿抵着她的额头，回答了她先前的问题。

顾清俏脸绯红，不知是因为天气太冷，还是因为羞窘，小嘴微张喘着气，一双杏眼晶亮，带着些唇齿交融后的水光。

“王爷，您的礼义廉耻学到哪里去了？竟然当街亵玩美貌少年！”

毫不示弱的，杏眼斜斜昵了墨楚卿一眼，顾清朝近在眼前的人打趣道。

下一刻，见墨楚卿微愣了一瞬，而后站直身子，发出一声低低的轻笑。

顾清挑了挑眉，举起手糖葫芦，“所以，王爷可还要吃美貌少年的糖葫芦？”

轻笑声又起，墨楚卿再次抬手捏顾清的鼻子，双眸里尽是欢愉和宠溺。

“哼，是你自己不要吃的，那等我吃完了，你可别后悔！”

“咔嚓”一声，顾清咬了口糖葫芦，一侧脸颊鼓鼓，拉了墨楚卿的手起来，便又钻进了来往的人群。

“大哥，我要这个！”

“大哥，我还要这个！”

“大哥，那个要吃，买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