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是那次,我被人毁了容貌,伤口发炎,高烧昏睡过去的那一次。
我梦到自己变成了一只狐狸,变成了一只九尾白狐。
我变的那只白狐,九尾尾尖也是这样有着一撮红火的毛发,漂亮极了。
然后我变得那只九尾白狐,如同玄幻小说一般,修炼成了人形。
但是为了救一个俊美不凡却受了重伤的男人,所以修为大退,重新变回了口不能言的兽形。
只是后来,他却不记得是我救了他,而是对另一个女子微笑。
看到他与那个女子靠近而坐,浅笑轻谈的时候,我变的白狐还很伤心很伤心呢。
不过,等那男人将我抱起来,抚摸我毛发的时候,我便不那么伤心了,只是奢望着等再一次能吐露人言的时候,便叫他一声“阿卿”,再告诉他我叫“宝儿”,很满足很满足了。
再后来……唔,我想想,好像是有坏人要杀他,我很不舍,不愿意看到他受伤,不想他死了,便冲去挡在了他身前。
嘿嘿,我的梦是不是很精彩?
是不是都可以拿去写小说了呢?
唔,现在想来,大概是因为,我受伤前在龚婆婆他们小村的祖庙里见到过九尾狐祖的石像,所以才会梦到自己成了一只九尾狐吧。
可能是因为那个时候,在我自己都还没有察觉的时候,我对墨楚卿的感情已经很深了。
所以,梦里我变成了狐狸,潜意识把梦救的男人当成了他。所以才奢望能叫他一声“阿卿”,并且想要把自己的真名——宝儿,告诉他吧。
对了对了,我在祖庙里触那个狐祖石像的时候,脑子里也突然出现了一些画面呢。
不过也没什么,是看到那狐祖变成了活的,很大很大的一只,满眼慈爱,却无怜惜的看着我。
嘿嘿,是不是很无厘头?
不过,这么说起来,我和狐狸,和九尾狐好像很有缘分似的。
在华夏,同事战友们,会开玩笑叫我小狐狸,因为我的长相确实是……妖娆的厉害。
然后莫名妙穿越来了北炎,先是碰到了乌鸦,再后来又是九尾狐祖,又是九尾白狐的,总感觉我和九尾狐似乎有很深的渊源呢。
我给你说,有过那么一瞬,我甚至觉得,我一辈子是一只九尾白狐,是不是很荒唐?
哈哈,我也觉得很荒唐!
可是,我说了这么多,你知道真正荒唐的是什么么?
是我梦到自己变的那只白狐,和突然出现在我脑子里,还被我绣去香囊的白狐长的一模一样呢!
你说是不是很……
还在吗?
你还有在听我说话吗?
是走了吗?
好吧,果然我的想法很荒唐呢,都把你吓走了。
走走吧,那我继续睡好了,反正我本来打算睡着了,便永远睡着,再也不醒的。
只是……
谁在叫我的名字?
不对,他叫的是顾清,不是我!
可是,他的声音好熟悉,听的我心口和全身又疼起来了!
别说话,不要再同我说话,我不听,我不想听,也不要再叫我醒来,我不想醒,我只想睡,我疼,很疼……
第277章和九尾狐的渊源
疼。
胸腹处很疼。
她知道,那是因为她推开了苏乔,挡住了元夙刺向苏乔的剑,所以胸腹处受了伤。
元夙的剑很锋利,闪着寒光,但是她没有丝毫的害怕和犹豫,哪怕在她双手握剑,用力将软剑更深的刺入身体内的时候,她都没有害怕。
不怕痛吗?
怎么会!
同样是血肉之躯,又怎么可能不怕痛?
只是,软剑刺破皮肉,冰冷的陷入身体的痛,却远不及心里的痛。
他不喜她。
在相处了那几日之后,在她开心满足的时候,他终归还是发现,他不喜她。
所以,除夕那一晚,他对她的依赖,实际只是为了给她的补偿和安慰吧。
所以,第二天,她去寻他的时候,他才会那样冷漠疏离,仿若两人最初相识时那般。
是她太过固执了,因为爱的太深,便总想着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以为只要她尽力了,他总会看到她的好,总会一点一点喜欢她。
原来,男女之情,当真不是努力有结果的事情呢。
并不是说,如同起早摸黑的学医那般,只要付出了便会有回报的。
云夕,是轻冉啊。
原来,云夕便是那个伴了他十几载,与他有婚约的女子呢。
难怪他会不喜她,会意轻冉。
弯弯的月眉,清丽的容貌,恬淡沉静却又温暖的气质,这样的云夕,这样的轻冉,不正好是心理受伤的他,最需要的女子么?
不像她,整日里大大咧咧,只会不知羞的一次次和他莽撞的说喜欢。
难怪他不喜她呢,若换做是她,定也会选择云夕的吧。
毕竟,云夕是那么美好的一个女子呢。
可是,那一幕真的好刺眼。
用句华夏流行的话说,看到他与云夕紧抱在一起的时候,她体会到了什么叫扎心。
可不是扎心么!
两个她那么那么用力相待,用力爱着的人,待身份揭开的一刻,便将她瞬间伤的再没有了继续活下去的力气。
她其实一点都不坚强吧,不然,不过是失恋,不过是失友,怎么能没出息的有了轻生的念头呢?
可是她好痛!
不知道为何会那么痛,如同她自己都不理解,她对墨楚卿的感情为何会那么深一般。
不知道旁人遇到她这种情况,会不会痛,会有多痛。
她心底的那种痛,仿若辈子彻骨的痛过一般。
而如今,是将那痛碎过、又勉力粘贴拼凑起来的心和骨,再一次打碎了一般的痛。
碎了骨,碎了心,只剩了皮肉的她,要怎么活?
又有什么东西,可以将她痛碎了的心骨再一次粘贴拼凑起来呢?
不知道啊,起码在她一跃而起挡住元夙那一剑之前,她都没有找到可以将碎了的心骨重新粘起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