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欺瞒轻冉小姐,可是主子交代过前朝宝藏藏宝之地之事,不管真假都不可与旁人言说,那……
“不能说是吗?我懂的,你莫要为难。只要阿卿和你们都安全就是最好的。”
“只是……”
随着一个“只是”出口,穆云夕的声音带上明显的哽咽。
元夙一急,当即伸手就要朝窗户推去,却在手指触及窗纸时生生忍住。
“轻冉小姐,您……”
“元夙,我担心阿卿,阿卿他……”
顿了顿,穆云夕一副强忍哽咽的模样,“如此说话不便,你可否进来,我……我想知道阿卿他怎样了。”
话语落下,强忍的哽咽似再也控制不住,直听的窗外的元夙心中又痛。
片刻……
“属下遵命!”
“吱呀”一声轻响,在窗户被暗影推了开来,下一刻元夙足尖轻点,一跃而起,眨眼进了房中。
穆云夕急忙起身,将被推开的窗户关上。
以至于,才站定身形的元夙,闻见女子动作间,身上发出的淡淡清香。
让他心头再跳,双手死死紧攥。
“王府被太后下旨禁军包围了,我进不去府中,也不知阿卿他的伤势如何了?元夙,你可否告诉我?”
“小姐深夜未睡,便是因为担心主子的身体?”
没有回答穆云夕的问题,元夙没有像以往在穆云夕身边时那样微低着头,而是借着只有丝丝浅淡月光的黑暗,大胆的抬着头,直直看着穆云夕的方向。
穆云夕被看的心中一阵厌恶,但脸上甚至眼神中都不露分毫。
“是,我担心他,外面都传他受了很重的伤,我……”
没有露出自己几日前才去过逍遥王府,穆云夕说的话没头没尾,不管元夙是否知晓她曾去过,都没有影响。
抬着的头蓦地恢复了以往低垂的模样,元夙品着心头,脏腑,甚至全身翻涌的酸涩和痛意,忍着疯狂想要上前抱住穆云夕的冲动,平静的开了口。
“轻冉小姐,王府里的主子是暗二假扮的,并不是主子。主子是受了伤,但已经彻底好了。”“那阿卿他……”穆云夕急道,忍不住朝前微探着身体,等待元夙告知她墨楚卿的下落。
一连串的命令下去,转眼,房中只剩了墨楚卿和元夙两人。
墨楚卿定定看着面前单膝跪地的元夙,没有言语。
元夙本就紧绷的身体紧了紧,头垂的更低。
那是示忠的表现。
又是片刻过去,只听一声低沉的男声响起。
“下去吧,去看看范明。”
这是自顾清在无忧阁发现穆云夕的身份受伤那日后,墨楚卿同元夙说的第一句不再无情的话。
僵硬的身体狠狠抖了一下,元夙恭敬应了一声,安静退了出去。
主子原谅他了,半年多的时间,主子终于原谅他了!
只是,为何顾清没有在府中?
为何是暗七易容成了顾清?
顾清,去了哪里?
难道,已经离开主子了?
那么轻冉小姐她……
没错,半年时间,元夙被墨楚卿安排去处理所谓前朝宝藏藏宝之地的事情。
并且严令他,不得探知炎京任何事情,不得与冥殿众人有联系。
所以,这半年来炎京也好,王府也罢,顾清也好,穆云夕也罢,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元夙是一概不知的。
不是不想知道,是不敢。
因为他再清楚不过,这是墨楚卿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若这一次他还敢违令而行,等待他的,莫说保护在穆云夕身边,怕是只有死路一条了。
这半年以来,真正支撑元夙的,说是对墨楚卿的忠心,对范明这个义父的孝心,不如说是为了能够重新回到炎京,再一次见到穆云夕的渴望。
所以,出了房门的元夙,站定了须臾,再抬步离开时,目的地却不是范明的房间,而是静静朝夜色中离开。
不久之后,暗夜中一道身影在无人注意到的时候,飞快的出了王府,眨眼间便便被夜色遮掩了所有身形,再也看不见。
“谁?”
穆云夕坐在软塌上,没有点烛火,漆黑一片中,不知再想些什么。
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月光在窗上投出一道暗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