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做这样的梦只是受伤之后的短暂昏迷所致。
可是从跟着男神皇帝看了他的爱人之后起,她便再不敢这么笃定的认为了。
掩在被中的一手,拇指指腹抚摸了下柔嫩的掌心,韦宝儿再叹口气。
死物可触,活物不可触也好,乘风而行也好,又或者能够吃了点心,能够感知到梦中的冷暖都好。
这原本都不算什么,大不了可以解释成自己天赋异禀,连梦境都很牛逼。
可是,那晚在那玄黑棺木前,看向棺中女子的那一眼,那种窒息的像是下一秒就会死去的感觉,掌心中指甲深陷而生的痛楚,却是再不能自欺欺人。
身为医者,起码的分辨能力还是有的。
她可以肯定,那夜的窒息,掌心传来的痛楚,以及这半月以来越发敏感的感知到梦境的冷暖,还有……
被中的手缓缓向上,到了心口处,“嘭嘭”的跳动声从无到有,从有到如今一日日便的清晰有力,无一不说明了一个问题——她的身上,好像正在发生什么不可思议的,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情。
换句话说,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似是随着入梦的时间越来越长,她的生命体征会渐渐变的和现实中一样,直到彻底融入这梦中的世界,再逃脱不出去。
可是……她一点都不想这样啊喂!
随着思绪,韦宝儿只觉心中气闷焦躁的厉害,忍不住狠狠蹬了两下脚,将头深深埋入枕间一阵咆哮。
她要电视,她要网络,她要手机要电话还要扣扣和某宝,她不想留在这落后的冷兵器时代啊,一点都不想!
可是怎么办,这半个月来,自从察觉事情超出了自己的预料之外开始,她便想了各种能想到的办法,只为了能够醒来从这令人毛骨悚然的境地中逃脱。
然,到如今,除了怂兮兮的不敢尝试自杀送死之外,其余的想到的办法她都试过了,可是根本没有一点用啊喂!
“啊啊啊啊!”躁郁闷的低吼几声,直到被枕头闷的有些气短之后,韦宝儿才猛的抬头,朝盘膝坐在床榻一侧的男人看去。
这一看不要紧,只见这半月以来,打坐时绝对不会半途醒来的男人,却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正神色不明的看着自己。鸡皮疙瘩,立时爬满了韦宝儿的全身。
韦宝儿凝着眉靠石壁坐着,红润的唇下意识紧抿,视线定定看着前方一处,却是没有焦点。
就着么做了不知道多久,前方隐隐传来脚步声。
思绪立时被打断,韦宝儿抬眼看去,就见墨楚卿拿着火把迈步走了出来。
那张宛如谪仙一般的脸,神色难辨,看不出喜怒。
只一双本就幽深的凤眸,在红黄火光的映照下,越显深沉和冷冽。
又是半晌乘风而行,青黑的山峨被远远甩去了身后。
韦宝儿跟在墨楚卿身后,一双美目满是复杂的盯着他的身影,再没了来时的好奇和兴奋。
当高高的宫墙进入视线的时候,隐隐约约的,韦宝儿似乎听到了打更的声音。
“咚咚咚咚“沉闷厚重的声音,冲破了夜的森然,如同最虔诚的祷告,恭迎着新一日太阳的升起。
熟悉的宫殿从身边飞快掠过,韦宝儿心情心情复杂的落去了地上,眼看着前面的男人大步从暗道中朝熙和殿而去,却是没有跟上。
她长长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眼还黑沉的天空,而后垂着头,两步一停的晃悠到了熙和殿殿门前。
“主子,该起了。”那好像名唤范明的老太监正在门外躬着身,尽职的唤着内里的皇帝。
只是,他话音落下,内里却并没有声音传来。
是以,老太监微微拔高了些声调,又唤了一声。
这一次,待几息后,老太监正欲推门而入进去唤人时,才终于有声音从内里传出。
“进来。”
里面的人道,声音微微有些慵懒,像是睡眠未足,又像是一夜秉烛勤政略有困倦一般。
“吱呀”一声响,范明推门走了进去,身后跟着几个小太监,端水的端水,拿布巾的拿布巾,如同往日里一般,有条不紊的去侍候内里的君王洗漱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