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你看看我,我瞅瞅你,最后将目光都聚焦到郝志强的身上。
郝志文两口子不知道怎么回事,郝家二老谁都不敢吱声,郝家姐妹郝宝贝不待见,只有郝志强和郝志立还能说的上话,而郝志强又是老大,只能他来说了。
郝志强也没多废话,很快就把事情讲了一遍。
早上郝筝和许文良带着许亮和刘艳回来过年,原本就不想回来的许亮因此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也没给郝家二老拜年,坐在那里一直玩手机。郝老太太上去讨好他,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地问他,许亮被问烦了,回话时就带着不耐烦。
郝筝虽然也挺生气的,可却不敢说什么。许文良太惯孩子,也太重视他这个儿子,如果她敢说一句许亮的不是,许文良立马能跟她离婚。
刘天明死后的那一年她过的很苦,她不想再过回那样的日子,只能忍下了。
说着说着就说到了郝宝贝的身上,郝老太太最佩服读书人,郝宝贝学习好,这让她十分高兴,话里话外的就夸了郝宝贝几句。许亮一直记得郝宝贝那漂亮的容颜和窈窕的身材,并且一直为此心动不已,要不是郝宝贝太厉害,他早就动手了。郝老太太说的时候他就露出了色眯眯的眼神,游戏也不打了,认真听着郝老太太说郝宝贝小时候的事情。
刘艳打进屋后就木呆呆地坐在炕上不吱声,这时听到郝老太太说起郝宝贝就抬头看了过去,正好看到许亮眼里的痴迷。
刘艳怒了,随手拿起炕沿边上放着的茶杯砸向许亮。
许亮不查,被砸了个正着,捂着胳膊怒骂刘艳。
刘艳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开口就把自己怀了许亮的孩子的事说了出来,还说许亮没良心,见一个爱一个,又说许亮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自己没本事还肖想郝宝贝,郝宝贝根本就看不上他。
屋里的众人被突如其来的事情打了个措手不及,正愣神儿的功夫,掉在炕上的茶杯又让许亮捡了起来,随手就扔向刘艳。
刘艳眼急手快躲了过去,茶杯砸到了身后的墙上。这茶杯也够结实的,竟然没碎,只掉了两块茬儿。刘艳见许亮不顾她和孩子的安危竟然把茶杯又扔了回来,随即大怒,顺手又将掉在炕上的茶杯扔了回去。
许亮正好站在屋门口,他见茶杯又被扔了回来,赶紧躲向一边,正在这时向珊进来了,正好迎头砸了过去。
转眼间就扔了几次茶杯,屋里的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想要上前阻止时已经来不及了,等到郝宝贝发飙才发现事情已经不可挽回。
后来的事郝宝贝也都知道了,郝志强也就不再多说,只是再看刘艳时眼里带着厌恶和痛心。
刘艳一直没说话,静静地听着郝志强说完整件事情的发生经过,等郝志强说完,刘艳流下的眼泪,憎恨地看向许亮。
她知道,她有今天全是自己作的,她就不应该听信许亮的花言巧语,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了他。明知道他是什么人,还对他抱有一丝幻想,认为自己是不同的,她有今天的结局都是她有眼无珠,看错了人。
刘艳又看向郝筝。
这就是她亲妈,明知道闺女发生了什么事却无动于衷,只知道在那里哭。
哼!哭顶个屁用,要不是她不管她,一心一意顾着许家父子,她能今天吗?都是她害的她。
郝筝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趴在郝老太太怀里双肩耸动,嘤嘤出声。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她现在不是应该一家人幸福快乐的生活吗?为什么闺女会怀了继子的孩子?刘艳要怎么办?她还在上学,她还这么小,被人知道了她以后要怎么做人?
郝筝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得用哭来发泄。
刘艳看了她两眼又看向郝宝贝。
郝宝贝笑着与刘艳对视,笑意不达眼底,只嘴角微微上挑,给人一种无害的假象。
刘艳看着郝宝贝的眼神里带着复杂。
她由原来的嫉妒和羡慕到现在的仰望,从恨意满满转变为恐惧和害怕,这样的转变让她不知所措,更多的却是无奈。
她无力阻止这种转变的发生,因为当一个人与你相差不多的时候,你只会嫉妒和羡慕,从而心生怨恨。可是当你知道这个人要远比你强的时候,你嫉妒都无从嫉妒起来,只能仰望,从而恨意也会转变为惧怕。这种转变是自然而然的,她想不去转变都不行。因为她太强大了,强大的让她喘不过气来,只能被动接受。
刘艳深吸口气,闭上眼睛定了定神,从郝老爷子身后走了出来坐在他身边,看向许文良说道:“叔叔,事情已经发生了就不要追究谁对谁错了,先来说说要怎么解决吧。”
郝宝贝扫了她一眼,仰头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不愧是刘艳,都这个时候了还能冷静地给自己讨好处,看起来她是心里有数了,而她肚子里的那块肉也保不住了。
许文良扫了许亮一眼,对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无可奈何。
许文良怒其不争,可许亮都是他惯出来的,他也没办法。
“看起来你心里有数了,想怎么办,你说吧。”
刘艳面无表情地看着许文良,紧攥的手里冒着冷汗,她在思考要怎么办,怎么样才能对她最有利,才能让她得到最大的利益。
郝宝贝用力攥紧手里的茶杯,茶杯已经有了破损,在杯沿处缺了两块,正好露出一个尖,而郝宝贝则是正好攥到那个凸出来的尖上,鲜血顺着手指缝流到地面,“啪嗒啪嗒”的声响让因为突如其来的意外而刚刚肃静了的屋里响起了尖叫声。
“啊”
“血,出血了。”
“好多血,好多好多的血。”
“宝宝怎么样?快放手。”
“宝贝,快点放开,你受伤了。”
“宝宝,放手。”
“快放手呀,快点。”
郝家因为郝宝贝受伤而乱了套,众人不顾郝宝贝的冷脸纷纷上前。
郝志强和郝志立分别带着媳妇儿子围了上来,郝志文拽着郝宝贝的手就想给她止血,向珊吓的赶紧拿条毛巾给她手捂住。
面对众的关心,郝宝贝无动于衷,面色冰冷地望向坐在炕上喊叫不断的刘艳,眼里的杀意逐渐浓重。
原本潜藏在内心深处的嗜血和杀意蠢蠢欲动,在她离开森林后已经压制的很好的野性此时被激发出来,如同火山爆发一样喷薄而出,很快眼睛上染上了一丝血红。
“啊,啊,啊……”
郝宝贝被刘艳叫的头疼,皱了皱眉,再也忍不住了。
如同实质般的杀气猛然外放,离她最近的郝志文等人被杀气震在了原地,原本暖和的屋里顿时下降了好几度。
“闭嘴。”
声音不大,却没一丝的温度,冷的让人发寒。
众人齐齐打了个寒颤,吓的全都后退一步,就连坐在炕上的郝老爷子和郝老太太都下意识地坐近了些。
拂去向珊给她包好的毛巾,将带血的茶杯直接扔向了刘艳。
郝宝贝的准头和力道用的正好,直接砸到了刘艳的额头上,却没让她破皮,只是立即青了一大块,可见她用了多大的力。
郝宝贝眯了眯眼,杀意不减,看着刘艳如同看一个死人一般。
“还你的,再有下一次让你妈等着给你收尸吧。”
刘艳吓的哆嗦了一下,捂着被砸的额头又向后挪了挪,直接躲到了郝老爷子的身后。
郝宝贝不再看她,抬头看向屋里的众人,见众人被她吓的又后退一步,不由得嗤笑一声,漫步走向沙发上坐好,将滴着血的手放在眼前看了看,又将手臂放在膝盖上,就由着它继续流着。
这点伤不算什么,她在森林里受的伤比这严重的多,甚至每天伤的都比这次重。这次不过是刚好伤到了手指上的一个血管,看着出的血很多,实际上一点事没有,过一会就能自动止血,根本都不用包扎。
郝宝贝面带不耐地看着屋里的众人,冷声道:“怎么?不信我会杀人?没错,我是没杀过人,可这不表示我就不会杀人,相反,我很精于此道,不信的话,我们可以试试,看我敢不敢。刘艳,你觉得两年前实验高中的学生都怕我是为了什么?你心里就没个数?我警告你,离我父母远点儿,离我们家远点儿,你再敢动我父母一下试试,看看我会不会出手杀了你。”
刘艳被吓的说不出话来,看郝宝贝的眼神就像看个恶魔,见到郝宝贝向她看过来,赶紧缩到郝老爷子身后,哆嗦着身子一言不发。
她知道的,她在她走后就问了她的同学,一开始没人告诉她,可是后来她用尽浑身解数讨好了一个女同学,是她暗地里告诉了她郝宝贝的真面目。
她就是个恶魔,是魔鬼,她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她不把人命当回事儿,她有无数种能让人生不如死的手法。她打人都不留痕迹,却能让人疼的死去活来,她会把你的骨头折断再帮你接好,然后再折断再接好,直到你受不了救饶为止。
想到这里,刘艳惊恐地缩在郝老爷子身后,一眼都不敢看向郝宝贝。
郝宝贝眯眼扫了她一眼,冷笑道:“看来你都知道了,那就不用我再提醒你了吧?刘艳,做好你该做的事,离我父母远点儿,别给我杀你的理由。”
刘艳慌忙点头,却不敢直视郝宝贝,那畏畏缩缩的模样显然是知道了些什么而又被她所知道的事吓到了。
郝宝贝不再看她,反而低头看向流血的手指。
“我知道你们都在想什么,认为我不敢,认为我不会这么做。”
郝宝贝冷冷地笑了一下,突然抬头看向郝老太太。
郝老太太眼神猛然一缩,直视着郝宝贝的眼睛。
“我不敢吗?我从没告诉过你们我都做过什么吧?喝过生的蛇血吗?吃过生的狼肉吗?知道野猪肉是什么滋味吗?看过老虎捕食的全过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