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一家人呢,他们家那是什么呀?整个一个烂泥潭!那里只剩他两个哥哥那一点点的亲情了,剩下的都是冰冷无情的算计和腐臭肮脏的金钱。
郝志文舒心地半躺在沙发上,看着两个老人围着闺女打转,在医院里受的那点气全消散了,乐的眼睛都要没了。
笨笨围着郝宝贝来回走动,不时地低吟出声,萌萌的大眼瞅着郝宝贝不放,就怕一错眼人又不见了。
向姥姥笑着拍拍笨笨的狗头,“行了,知道你想你主人了,这就把人还给你。”
郝宝贝笑着把笨笨抱进怀里,笨笨七八十斤的体重对她来说也不算什么,反而轻松地就抱上了沙发,趴在她腿上。
笨笨来到家里一晃就过了六年半了,它已经从一只小奶狗长成为一个大美女,有众多的追求者,是小区里有名的漂亮狗狗。
郝宝贝手里撸着毛,心里顿里舒服了。
怪不得在学校里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原来是没狗毛可撸啊!
向珊拿着三个存折和一堆的房产证来到客厅,见郝宝贝半眯着眼舒服地薅毛,伸手拍了她大腿一巴掌。
笨笨正是被撸的舒服的时候,感觉有人打了铲屎官,立即抬头凶狠地看向向珊,见是向珊,又赶紧低下头当它什么都没做。
家里它最怕的就是向珊,向家二老善良,一般情况下不会说它,只要不惹大祸总是睁只眼闭只眼地随它闹腾,而郝志文就不用说了,不跟着它一起折腾就算好的了,还能打它?只有向珊才会时不时的打它两下,当然,大多数也没用什么力气,也怕真把它给打坏了,毕竟它在这个家里还是挺听话也挺仁义的。
向珊没理它,将桌上的存折和房产证向郝宝贝的身前一推,说道:“这些是家里的存折和房产证,存折有三本,一本是专门给你存的,从你出生到现在,每年都往里存一些,只存不取,遇到再大的事我和你爸也没动过这里的钱,这些年也有不少了,足有十万。另一本是我和你爸平时挣的钱都存在这里,去年拿出去一些,现在又存点儿,不多,没有你那本多。再有一本是平时花用的钱,这里最少,只有不到两千块钱,我平时都是从这里往外拿钱,剩下大头的存在第二个本上,零头存这里。还有这些,这八本是京都的房产证,这三本是s市的,这本是你奶他们住的那个院子的,也都改了你的名字,还有这本,这是咱们这个房子的,前十二个写的是你的名字,早晚得给你,你拿走也好,后面这个写的是我的名字,现在也交给你。宝宝,虽然你还小,可你从小到大都有主意,也从不乱花钱,这些东西放在你那里妈妈放心。你这次走时把这些都带上,拿到京都找个地方放好,等我们去了京都再说。”
向珊将家里所有的存折和房产证全拿出来了,把向家二老吓了一跳。
“珊子,这是怎么了?怎么想着把这些东西都交给宝宝保管了?她在京都的学校里念书哪有地方放啊?”
向珊看了眼郝志文,郝志文秒懂,立即坐直身体和向家二老将郝老太太和郝宝贝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向家二老听后都无语了。
“还带这样的?”
向家二老齐齐出声,又对视一眼,然后转身面带同情地看向郝志文。
郝志文苦笑一声。
“爸,妈,你们别这么看着我,有你们二老惦记着我不苦,也不伤心也不难过,这都没什么,我都习惯了不是吗?”
向家二老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没错,姑爷是习惯了,习惯了让他妈坑。
“那拿这些出来又是干什么?”
向姥姥还是没明白,这跟这些房产证和存折有什么关系。
郝志文笑着回答道:“妈,你看啊,按以往的经验来看,我妈召集所有人都去说事,一是为了我那两个姐姐;二就是为了钱。不管她是为了什么,咱得防着才行。房产证上的名字除了向珊就全是宝宝的,她们想惦记也得能豁出那张脸去,我就不信了,她们就那么好意思向小辈小钱?明天一早,宝宝就去银行把所有的钱都过户到她头上,这样家里明面上就没钱了,到时候她们爱怎么作就怎么作,反正我是没有钱,不管怎么查我都是身无分文,我怕谁?就是车队那里也不是挂的我的名字,当时商量买车和组建车队时我就防着这点呢,我们几个全写了廖楚生的名。他家在京都,背景深厚,真有什么事他也能扛的起来。所以呀,爸,妈,你姑爷我现在就是穷光蛋一个,还得靠二老的退休金来养了。”
向姥姥听后指着郝志文哈哈大笑,一拍郝志文的胳膊,笑嗔道:“你呀你,可让我说点什么好?成,妈同意了,就养了你这个穷姑爷。老伴呀,咱姑爷这么穷,咱也不能看着呀,让咱出钱给他做买卖可没那么多,可多他这个人吃口饭还行,你说呢?”
向姥姥乐呵呵地瞅着自家老伴,眼带温调笑。
郝老太太的脸色不太好,呈现灰白色,一看就知道时日不多了。
郝老太太长呼口气,冲郝老爷子摇了摇头。
“不用。”
郝老太太没什么精神,说话声也不大,挣扎着要起来时头上直冒冷汗。
郝老爷子伸手想要去扶郝老太太,却被郝老太太躲了过去,又摆手不让其他人扶,自己费力地坐起了身。
郝老太太喘了半天才缓过劲儿来,靠坐在身后的被子上,耷拉着眼皮不出声。
郝志文几人对视一眼,最后还是郝志强出头,走到床边,小声问道:“妈,你想干什么?你有什么事要说吗?”
郝老太太喘着粗气哼唧半天才小声说道:“把老二找来,我有话要说。”
郝志强回头看了眼郝志文,又低头问道:“妈,你找志立有事儿啊?他今天当班,过不来,不然,等明天行吗?昨天志立说了,明天早上下班就过来。”
郝老太太点点头,“那就明天吧,让所有人都来,妈要不行了,有些话要和你们说。”
郝志强听到郝老太太的话眼泪都要下来了,哽咽道:“妈,你别这么说,有病咱就治,会好的,咱们会好的,等治好了病,儿子就接您回家。”
郝老太太没说话,拍拍郝志强扶着她的手臂,又示意郝志强扶她躺下。
郝志强见郝老太太累了,赶紧扶着郝老太太躺好,又向郝志文和郝静郝筝几人摆摆手,一行人出了病房。
郝宝贝将碗里的饭吃完,用郝志文的茶杯漱了漱口,见众人都出去了,只剩郝老爷子还在病房里守着郝老太太,也不想多呆,起身就要走。
“宝宝,你过来,我有话要说。”
郝宝贝诧异地看向病床上的郝老太太,又扫了眼郝老爷子,见他没什么表情,想了想,转回身走向郝老太太的身边。
“有事?”
郝宝贝态度冷淡地张口问道。
郝老太太没开口,只瞪着郝宝贝看,郝宝贝蹙了蹙眉,转身就要走。
“你等一下。”
郝宝贝停下脚步,却没有回身,面朝门口站立,一个眼神都没给郝老太太。
郝老太太对郝宝贝的态度有些恼火,可是现在身体不好,只能忍着了。
郝老太太瞅了眼旁边的郝老爷子,还是开口了。
“你帮帮马意和刘艳吧,马意要考大学了,以后还不知道怎么样,我知道她不是学习的料,她那个后爹也指不上,只有你能帮她了。刘艳打了孩子,考大学也不一定能考上,说是给她钱让她出国,可国外是那么好呆的?她要是有一天回来了,还不得靠你。宝宝,看在我是你奶奶的份上,看在我要死了的份上,你帮帮她们吧,啊?”
郝宝贝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郝老太太的请求,而是直接迈步出了病房,走到向珊和郝志文的面前将两人拉离原地,向院子里走去。
“宝宝,怎么了?怎么出来了?你有事?”
郝志文和向珊站在郝宝贝对面,对闺女的举动很是疑惑。
郝宝贝长出口气,笑着和郝志文说道:“爸,我是有事儿,我奶刚才在你们离开后找我说话了,你知道她说什么吗?她让我帮帮马意和刘艳,我没答应,就出来了。我拉你们出来就是想告诉你们,明天,不管我奶说什么你们都不能答应,马意也好,刘艳也罢,她们的事都与我无关,家里钱一会儿回家后全给我,我明天一早儿就去银行转到我名下,如果我爷我奶管你们要钱,让他们来找我,我到要看看,他们怎么好意思管我要钱?这事儿你们别管了,他们说什么你们都听着,只告诉他们家里现在是我做主,你们万事不管,钱也好,房子也罢,你们说的都不算。”
郝宝贝都要气疯了,她没想到郝老太太都要死了还惦记着她那两个外孙女,一点都没为她和她爸考虑,一心想为她们做最后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