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花拉着六郎,他们的眼睛红红的,还残留着泪痕,茶花死里逃生,姐弟二人抱头痛哭并没有加入对山神的攻击队伍里。
朱炯看着二人,心中有些犹豫,他有心救二人,可是想到之前的羊肉香汤,那晚带有妖气的酒,劝酒的茶花,如此种种,如今再面对二人,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又从何说起。
扑通,茶花拉着六郎跪倒在地。
“小道长,我知道刚才是你救了我,今天我也看清了,原来我们一直供奉的山神不过是一个鳄鱼精而已。不瞒你说,我们的父母当年就是被山涧里的鳄鱼吃掉的。你的大恩,我舍身难报,我求你一件事:将我弟弟带离这里吧!我愿意答应你的一切要求,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说罢磕头不止,洁白的额头瞬间红肿,紧接着流出的鲜血顺着脸颊绵延而下,与泪水交相映衬,美丽的脸上满是恳切与悲伤。
六郎也跟着姐姐磕头哭泣,他神色有些茫然,不太明白姐姐在做什么,只是真的不想再离开姐姐了,然而对此他又无能为力,羞愧中满是懊恼,紧紧握着拳头,下定决心一定要变强。
朱炯轻轻摇了摇头,走上前去,一把拉起了二人。
“我要穿过这里的山区北上,如果你们愿意可以跟着我,但是出了山以后如何,我可能就帮不了你们了。”
茶花激动地点了点头,握着朱炯的手,千恩万谢。
朱炯正要嘱咐他们些一路上需要注意的,只少那个所谓的羊肉,是绝对不可以再吃了。
这么一会儿,一旁的战局又发生了变化,鳄鱼精一身硬皮,只有八姑的钢鞭能震慑下它,其余寨民的攻击,挠痒都不够,打着打着它凶性大法,也不再顾及什么。
当下摇头摆尾使出妖法,只见一团淡青色薄雾里满是鳄鱼,分不清真假,两米宽的血盆大口,一嘴五六人,如吃饺子般,随便嚼几下便吞入肚中,骨头碎裂声,人的惨叫声,听的人头皮发麻。
八姑乃江北著名悍妇,此时激烈的打斗,早已披头散发,看到手下寨民死伤大半,悍性大发。
有几个人却对山神产生了兴趣,纷纷转头冲甘老二问道:“甘老二,这个山神怎么浑身疙瘩,还拖着尾巴啊?”
甘老二捂嘴大笑,“哎呀,我可能是太坏了,这个山神真可怜!整整两个时辰,也亏是个妖怪,一般人哪受得了啊!不过也算罪有应得了,喜欢讨老婆玩儿是吧,正好给你一个结实的,够你一辈子的了!”
寨民们都不明白,思索着,读书人到底不一样,说的话都听不懂,不对啊,甘老二,声音怎么都变了?!
另一边,几名大汉终于反应过来了,既然八姑跟妖怪洞房了还追着妖怪满山跑,那一直站在他们身边的另一个八姑,又是谁啊?
想到这里,这些凶恶的大汉,吓得出了一身汗,舞刀砍人也好,被人砍也好,他们眼睛都不会眨,但这摸不着的鬼怪,他们最怕了。
只见一直站在他们身边的八姑,渐渐矮了下去,看到这一幕奇异的变化,大汉们心惊胆战中裤子就湿了,双腿发软,想跑都动不了腿。
八姑化去,现出一个秀美的山姑来。
“姐姐!”
六郎眼泪四飞,一头冲了过去,紧紧保住了茶花。
人群中再次暴起了一阵惊呼声,唯一的读书人甘老二,变成了一个小道士。
之前入锅前,朱炯松手放出鬼气,施了一个幻术,将他跟甘老二对换了,茶花跟八姑对换了。被煮了的,是甘老二;跟山神洞房的,是八姑。
幻术消散,寨民们这才渐渐明白过来,看着大笑不止的朱炯和抱着六郎落泪的茶花,呼啦一声,纷纷掏出了铁片刀。
见羊不剁,不是他们的性格啊!
呼的一阵风,山神又跑了回来,他实在是跑不过八姑,可能是刚刚被八姑摧残的太厉害了,它竟然也不适用妖法,不然随便施一个,早摆脱八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