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也是人呢。有时候一个人,能顶一万人。”说着宋大人看向了曹老大,问道:“你就是那个曹老大吧?”
“正是曹某人!听从仙姑圣令,前来协助大人!”
宋大人点了点头,“仙姑乃是大罗金仙,岂与我等凡夫俗子相提并论。我看,我们不必等了,这就开宴吧!”
椅子上坐着的那些人急忙站起身来,躬身答道:“谨听大人吩咐!”
宋大人哈哈大笑,目光里凶芒大露,俯仰众人,微微捻须,大有天下在手的气魄。
听到吩咐的家丁早就打开院门,从后厨牵出三只羊来。
一只犄角威严,步履平稳有力,是一只大公羊;它身旁略偏后的地方,跟着一只微低着头,很是温顺的母羊,通体雪白非常漂亮;在两只大羊中间,还有一只小羊,它一会儿蹭蹭父亲,一会儿蹭蹭母亲,黑溜溜明亮的大眼睛好奇地瞧着众人,因为有父母在身边,丝毫没有恐惧之色。
随着三只羊进院的还有几个厨子,抬着火盆烤架,各色佐料,长短的刀叉,还有一只突突冒着热气的火锅。
宋大人伸手指着场中的三只羊,对众人大声说道:“哎呀,羊啊羊,你这幸福的一家三口,吃的美养的肥,正好做祭奠我等的五脏庙啊!”
那只公羊,看到身后走来了几名厨子,早就双眼圆睁,前蹄不断踢着脚下的泥土,低头做攻击的姿态。
母羊一双眼睛不住打量着四周的形式,同时将小羊护在中间。小羊也感到气氛的异样,小心翼翼地躲在父母中间,但忍不住探出头来左右观瞧。
“羊毕竟是羊,天生就是给人吃的!”
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曹老大冷冷地说道。
对于这些事情,苏知府也不是完全不知情,可他的对手全是一帮老官僚,油滑的很,平日里一个个慈眉善目鞠躬作揖的,完全不露一点把柄。
越是这样,越是危险,用一句不恰当的比喻,那就是:咬人的狗不叫,叫的狗不咬人。
苏知府知道,总会有决战的一天的,这将是你死我活的斗争,不动则已,一动便是雷霆万钧之势。
因此上,那天会试考场的事他已经觉得不对,苏安之告诉他妖怪的事后,他马上明白了:决战来临了。
而他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苏安之派出城外安顿好。
之后他召见了宋大人,这个黑脸江南巡察使,看起来一副老实诚恳笑容可掬的模样,他知道此人正是对方打先锋的人。
苏安之走的那一天,苏知府与宋大人在书房饮茶论道,竟是十分投缘,大家对儒学经典的见解竟是如此的相似,时而点头,时而抚掌大笑。
两个死对头,生死之敌,决战前的谈话犹如旧友般。世上的事本是如此,愈是相似愈是敌对,如胶似漆的不只是情侣,还有死敌。
直到夜深,二人才拱手告别,竟然都有些惺惺相惜。
“此人才学过人,如果能衷心为朝廷办事,必是一代名臣!”苏大人如是对苏夫人说道:“可惜,他恃才傲物,心中只有自己。唉,留之乃是众生之祸水,还是除掉吧!”
“苏大人才智过人,学识渊博,为人清雅大度,实在我心中的偶像!”宋大人一脸憧憬向往的神色,看到自己的儿子宋公子一脸疑惑不解,他嘿嘿笑了笑继续说道:“此人才智学问与为父相等,但品德高于为父,若如不彻底整垮他,岂有为父出头之日啊!”他拉着儿子往知府衙门方向毕恭毕敬地拜了三拜,沉痛地说道:“苏大人啊,你这么优秀还是快点死了吧!我会年年为你烧纸祭奠的,你走后我会痛惜寂寞,但你不死,我心中实在不喜。苏大人哪,请死吧!”
他有哭有笑,似哭似笑,看的宋公子目瞪口呆,心中一阵阵寒气逼人,心道:幸亏我是他儿子,我这老爹太可怕了!
……
……
跟苏知府聊完,后半夜宋大人便召集了同伙,事实上决战已经开始,复活的山匪便是第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