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走向宫殿中的四个人,无心鬼王连看都未看他们一眼。
但当朱炯取出那把泥土后,他的脸上忽然显出郑重的神色。
“看来我们都想到一起了。”鬼王赞叹了一声,他也从怀里取出了一把土,却不知这是哪里的土。
“土,为万物死后尸体所化;土,又是孕育万物的基础。”
朱炯拍了拍手,将手上残留的尘土抖落下来,看着鬼王继续说道:“因此,土是死的;却又是孕育万物新生命的胚胎。”
“说的好!因此土是天然的法器,它既可以施展死亡的法术,也可以施展治愈的法术。不知道道长今天要用哪一种呢?”
“哪一种都不是——或者说,两种都有,我想要的是:该生的生,该死的死。”
“说得妙!”
鬼王蹲下身来,看着自己带来的那把土,悠悠说道:“只可惜,我带来的土只是尸体,它不能孕育新生;所以它只能是死亡。”
“能够见识鬼王带来的死亡土壤,这真是我的荣幸。”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也是。”
看着苏安之等四人已经进入到了无心宫大殿,朱炯伸出右手,咬破了食指,在他身前的那一堆土上滴下了一滴鲜血。
红色的血液滴在黄色的土壤上,却给这已经灰暗了上千年的地狱带来了一丝绿意。
一条细细的藤曼从无心鬼王脚下的地面冒出,像一只轻柔的小手,潘延着爬上了鬼王的双腿。
鬼王笑了笑,他伸出那宛如孩童的手掌,轻轻按在地上的那堆土上。
殿外广场上,摇摇晃晃再次站起了两个身影来,之前被斩为两截的拔舌鬼王和已经接近油尽灯枯的抽肠鬼王又重新站了起来。
活生生的两个死鬼,却比活人还鲜活。
“一对一太单调了,还是来点刺激的吧,你要知道地狱一直很枯燥。难得你来,就陪我好好玩玩吧。”
朱炯睁开了眼睛,缓缓站了起来,遥望着远处的无心鬼王问道:“为何她没有来呢?”
“她不必来。”
“我想我猜到了。”
“是吗,猜得对不对,要印证了才知道。”
“你给我出了一道难题。”
“难吗?不要忘了,这里可是地狱。”
二人一番对话,其他人听的清清楚楚,心里面却糊里糊涂。
茅一飞有些焦急地看着朱炯,皱着眉头,想问又不好意思打断他们的谈话。
“一飞,你知道你为什么能够赢了那个拔舌鬼王嘛?!”朱炯看向他,不等他回答继续说道:“因为你用一颗少年的果敢之心,赢了拔舌鬼王的猥琐之心。”
他转向悟明继续说道:“悟明,你用怜悯之心,赢了抽肠鬼王的凌霸之心。以心对心,你们赢了,对面三个鬼王,我们已经赢了两个了。”
“哈哈哈!我不管他们什么心,我只看自己的剑心。不过既然我们已经赢了两个了,朱兄你再赢一场我们就胜利了。”
茅一飞激动地说着,然而苏安之和悟明却看着朱炯一言不发,神色略显忧虑,看到只有自己说话,茅一飞摸了摸头继续问道:“朱兄,那么这个鬼王是个什么心呢?”
“问题就在这里,”朱炯转而望着无心鬼王说道:“他自称:无心鬼王,掌管剜心地狱,他没有心;我与他对视良久,看遍三千大千世界,却看不到他的心在哪里。”
这一番说出,连茅一飞也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修道之人,修的都是一个心,如果心没有了,就如同一个人没有了灵魂,那他还修个什么。
这是一个根本的问题,纵观三界,也没有那个没有心的。
“我觉得,他不是没有心,而是将他的藏了起来。我静坐良久,用心体察了整个地狱。”
“怎么样,找到他的心了吗?”茅一飞忍不住问道。
“找到了,但我不确定。”
“这个很简单啊,管他是不是真的,我们过去斩杀,一切的真相便知晓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