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张坤转头望向齐向阳:“你我同为老师弟子,老师去世的早,虽然你是我代师收徒入的门,但你终归是老师弟子,老师遗留下的财产本应有你一份。”
张坤话还没说完,齐向阳立刻眼角一跳,忙摇头道:“张师兄,我没这个……。”
张坤摆摆手,打断齐向阳的话继续道:“不过老师留下的东西,按照老师的遗愿,大部分已经有了去处,我没办法给你。”
张坤说到此处时,远处温志明默默点头,他是在场中唯一明白这句话意思的人。
“而剩下的,我已经把所有能动的,全部在这了。”
“从今天起,这家店铺就是你的了。”
张坤说完,齐向阳彻底傻了,呆了。而在场众人,除了早就知道内情的几人外,其余来宾也一个个目瞪口呆。
他们有些已经来了不少时间了,店铺里的东西,他们也基本看了个遍,也许他们不是个个都是鉴定家,大收藏家,但作为起码的圈内人,对于古玩的鉴定和估价多少都有个底。
他们也许做不到焦国安那样,给出一点五个亿那样的大致估价,却也知道,这家店铺里商品价值不菲。
就墙上那挂着的黄慎的《醉眠图》,没个五百万,你别想把它往家里搬。
张坤将身后侯保国递来的商铺产权书送到齐向阳手中,将齐向阳惊醒。
张坤双眼认真的望着齐向阳,沉声道:“向阳,我能拜姚老师为师,也是机缘巧合,本是三生有幸的事。但,我所学颇杂,而且也志不在此,所以,恐怕要浪费姚老师的悉心教导了。”
“不过,万幸还有你在。所以,以后老师衣钵,恐怕就要靠你传递下去。”
“我已经将老师教我的东西,全部悉心教给你了,从今以后,希望你能够继续好好钻研,将老师所学,全部吸收,化为己有,将老师一生知识,继续传递下去。”
“姚老师生前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文物不说假话,我姚志平也不说假话’,你作为老师衣钵传人,我希望你也能做到,文物不说假话,你,齐向阳,也不说假话。”
“所以我把这家店铺取名‘藏真阁’希望你时刻谨记。”
齐向阳似乎也被张坤说话的语气所感染,一时间也仿佛忘了他真的才入门不到半年,双眼诚恳的望着张坤:“师兄,我谨记。”
张坤满意的点点头。
而这时,侯保国请来的礼仪官高声喊道:“吉时已到!”
张坤扬起手,高声笑道:“开门,放炮!”
顿时,紧闭的大门被缓缓推开,门外满地的鞭炮,开始响彻云霄。
2009年,五月十一日,星期二,农历三月二十八,庚寅虎年,辛巳月,辛酉日。宜嫁娶、纳彩、出行、祭祀、祈福、开市、动土、入宅,忌安门。
当天,齐向阳出师,藏真阁开门营业。
而与此同时,张坤坐着出租车,载着齐鹏飞和梁依两老人,行驶在燕京大马路上。
后座上,被硬拉上出租车的齐鹏飞,一脸无奈的望着张坤:“张先生,你这是又搞得哪一出啊。你说,你们吃饭,拉上我一个老头子干什么。”
张坤回过头笑笑:“齐老先生,都是些老朋友,你都认识的。”
齐鹏飞旁边的梁依老夫人也略犹豫的道:“可是,张先生,就算吃饭,我们这个点去,是不是有点早啊。”
“没事,老夫人,他们就想我们早点去。”张坤笑道。
“都有哪些人啊。”梁依老夫人踌躇道。
张坤神秘一笑:“您呐,去了就知道了。”
出租车一路飞奔,然后来到潘家园一个路口。
下了车,张坤从后备箱抗出齐老爷子的轮椅,小心的扶着老爷子坐上去,然后张坤推着轮椅,领着梁依朝着那个挂着大红绸缎,却未开门的商铺走去。
推着齐老爷子从侧门走了进去,店铺已经热热闹闹的来了好多人,有张坤认识的,但更多却是不认识的。
而此时,正端茶倒水给各位来宾上茶的齐向阳,一眼便看到了张坤推着的齐鹏飞。
“爷爷?”齐向阳一愣,而正好站在齐向阳身边的侯保国,听到齐向阳的声音,转头向着门口望去,看到张坤,脸上立刻露出一丝笑容,大步走了过去。
齐向阳微微一顿,也立马跟了上去。
“齐老哥,好啊。”侯保国招呼着。
对这个齐向阳的老板,齐鹏飞笑着点点头:“侯老板,好。”
侯保国又向梁依点了点头,然后一把拉着张坤朝着里面走去:“来来来,给你介绍一些朋友。”
张坤一脸无奈,将齐鹏飞交给跟来的齐向阳,然后被侯保国拉走了。
齐向阳接过轮椅,看着一脸无奈的张坤被侯保国拉走,然后转头望向齐鹏飞和梁依,小声道:“爷爷,奶奶,你们怎么来了?”
齐鹏飞没有说话,梁依冲齐向阳小声解释道:“张先生大早的就上门了,说是他朋友请吃饭,非要拉着我们也一起来。”
齐向阳一愣,听着奶奶的话,看着被侯老板拉走的张师兄,陡然,齐向阳双眼一亮:“我知道了!”
我就说嘛,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庆典,侯老板何至于还专门给我准备一套新衣服。而且来了之后,侯老板那好像个主人一样招呼客人,然后张师兄还专门把爷爷奶奶也请了过来。
没错,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张师兄,要开店了。
且不提齐向阳在一边胡思乱想,张坤被侯保国拉着在店里乱转,介绍着那些不认识的圈子人给张坤认识,张坤一脸笑的到处初次见面、久仰、久闻大名,笑的脸都快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