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呃、”

正在疾行的洛维茨突然被地上突出的砖块绊倒，整个人向前倾倒下去。

“啪……”

洛维茨重重地把手拍在地上，以保证自己不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这一击的力道很大，地上的砖瓦都被这一击拍出了裂痕。

“……”。

洛维茨稳住身形，他呆呆地看着渗着鲜血的手掌，他的心底有一股不安涌现。

“团长，你没事吧？”。

下属跑过来一把将洛维茨扶起。

“我没事，现在什么时辰了？”。

下属抬头看了看已经开始泛白的天色，

“已经要到白天了，团长”。

“白天……也就是说夜晚过去了么……”。

洛维茨紧紧的皱着眉头，不知为何，他的心里突然变得空落落的，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已经永远离他而去。

“啧，真不喜欢这种感觉，我得加快速度了”。

洛维茨用力咬着牙，全身斗气涌现，和下属一同飞奔出去。

……

“噌——”。

哈里森甩动巨斧，将上面沾着的血液抖落。

在见到眼前的敌人已经彻底的失去生命气息，他才缓缓地把斧子放回背后。

他抬头看着眼前凯恩的尸体，哪怕是身体的余温已经完全散去，他的脸上依旧保持着活着的时候最后的表情。

有不舍，有遗憾，有内疚，有恐惧……也许还有一点点的期待。

“生命总是这么脆弱，要想单纯的活着，已经不容易了……”

也许是对这个世界尚有留恋，凯恩到最后一刻，都没有闭上自己的眼睛，这让哈里森唏嘘不已。

“我虽然不信神明，但我一直相信因果，就像我们不管因为什么理由，从杀死第一个人开始，我们就踏入了这个生与死的因果之中，成为了同一种人……”

他想起了在落星镇的郊外，被刀刃刺穿的汉斯，和在西区的废墟中，被嵌入墙壁里的恶鬼。

“我们这种人，只要还活在世上，就不得不在这永恒因果的轮回中不断挣扎，直到死亡，才能从中脱离，汉斯是如此，恶鬼是如此，你也是如此……当然我也一样……”

“也许在之后的某天，我也会和你们一样在离开人世的时候脱离这种轮回，也许我还能幸运的多苟延残喘的一段时间，不过都差不多，没有多大分别……”

“我只是想说，这个世界真是太复杂了，仅仅是活着，已经够令人疲倦了……”

哈里森伸出手，缓缓地将凯恩的双眼合上，他这一辈子，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做过这同样的事情了。

“所以至少在死了以后，好好安息吧，活人世界的的纷纷扰扰，已经与你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