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后几日,我们隔三差五就会随小汪乘坐航班,坐飞机我都快坐吐了。当然这也归功于飞机上难吃的飞机餐。
话说,除了吃饭就没事儿干,这次我就餐后小睡了半小时,张开眼又觉得无事可做,于是我问身旁的裴静:“裴静,你不是能听到死人说的话吗?乘机这么多回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裴静看了我两眼:“如果尸体本身不自言自语,我是听不到的。也就是说如果真如小汪所说,有尸体出于某种目的乘坐飞机,但只要它不自己喋喋不休或者说被人控制而不会暗自言语的话,我是听不到的。”
“哦,原来如此。”我寻思着,看来裴静能起到的作用也非常有限。
突然间飞机开始颠簸得厉害,广播开始播音请大家坐稳系好安全带。我趁机站起来四处张望,因为小汪说过她觉得是死人的乘客,通常很淡定没有太多表情。
有位空姐看到我站起来,连忙大声招呼我不要站立,我故意装作没听见,继续站着看周遭人员的反应。那位空姐实在忍不住了,从空乘位置上快步走过来,面对面命令我坐下。
“看出啥问题了吗?”裴静很平淡地问我。
“没,这届乘客的心理素质真行啊,基本就没回头看我的。”
“也许,是你这样的傻缺大家见得太多了。”话说,裴静挺少说这种幽默的话,虽然这句好冷,一点也不幽默。
她看看表:“还有1个小时才着陆,现在不颠簸了,我去下洗手间。”说罢她起身俩开座位,约莫5、6分钟后,裴静回来,一脸凝重。
“怎么了?”
“我听到声音了。”裴静说:“坐在最后一排c座的客人,他在自言自语‘请排队依次往这边走。’”
我并不感到意外,因为从一开始汪淑仪还记得杜熏开始,我就相信她说的话有一定的真实性。我见裴静有点害怕的样子,于是便自告奋勇再去看看,顺便去找同机的小汪。
我缓步走过过道,看到了裴静所说的那名男子,他上衣是一件衬衫,下面是一件西裤,短发也很精神,背靠位子上坐着,两眼微睁,十分安静。
从他身旁走过后,我在机尾空乘的休息区找到了汪淑仪,走过去小声说:“美女,我们似乎已经找到一名特殊乘客了。你能不能帮忙试探下”
汪淑仪:“好的,我稍后就去问问他需要什么服务。”小汪说话不快不慢,说完给我一个微笑,然后不再理我。
需要什么服务?——这应该也是不方便说话的暗号?但我还想和她多聊两句,对方却没有再理我,我站在原地一两分钟后,她转过头来微笑对我说:“您如果没有其他需要,请回到座位上,谢谢。”
我颇有些疑惑,转身往回走,路过那名可疑的穿白衬衣的乘客时我还多看了一眼。
坐定后,我对裴静说:“我去看过你说的那人了,除了有几分冷漠,没看出特别的异样。刚刚我联系了小汪,她说待会儿会去问对方有什么需要服务,我们就可以”
裴静更显得有几分害怕了,她侧身看着我:“你没发现那人的穿着吗!?他是机务人员。”
经她这么一提起我才立马反应过来,那一身衬衣制服,不正是杜熏以前穿过的类型吗。
“那他还需要什么服务,小汪还能给他提供什么服务?这不是惹麻烦上身吗?”我顾不得那么多,再次起身来到汪淑仪那儿,裴静紧随其后。快步经过刚才的座位时,我们看到那人依旧坐着不动。
“还能听到声音吗?”我问裴静。
“嗯”
我俩凑到汪淑仪的耳畔:“刚才我说的那个人也是你们航班的空乘!”
“请回到座位上,谢谢。稍后我会去问问他需要什么服务。”小汪依旧回答这句话。我和裴静顿时愣在那里。
“两位乘客,请回到座位好吗?”回头看到从机舱前端走来一位空姐,她一边张望,一边前行来到我们身旁打量再三。一时间我俩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我俩,是小汪的朋友,来,打个招呼,不好意思。”我指望汪淑仪帮忙打个圆场,但对方还是坐在那儿,保持微笑向我们三人点点头。
“小汪的朋友?”那位空姐又把我二人看了看。然后说,“请两位回到座位好吗。”
裴静拉扯了一下我的衣服,示意我们回去。我们就坐后,那位空姐又快速走向了机身前端头等舱的地方,并拉上了幕帘。
“小汪明显有些不对劲儿是吧。”我问裴静。
“我只想快点着陆,下次有这么危险的工作,我们就别接了。”看得出来裴静有些后悔了,她说话都微微带着哭腔。
汪淑仪现在的状况很奇怪,关键时刻怕是指望不上了,更糟糕的是,我担心她已经我觉得我应该再去确认下,我眼瞧着头等舱的幕帘还关着,所以果断起身正欲向后走。
头等舱的幕帘突然拉开:“先生您有什么需要。”我回头看,又是那位空姐。顿时语塞,猛然想起来空乘那边怕不是有监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