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徒边笑边说:“说的好,说的好,现在和地狱又有什么区别。”
“你们都已死去,他二人还活着,共处一室,但已人鬼殊途,施主你需要放开心怀接受这一切啊。”逐容主动提到机长二人,引得那暴徒把目光投向对方。
“大师你。”我觉得这不是帮他二人,而是引火其身。但逐容立即示意我不要说话。裴静也立刻挽住了我的手臂,把我往回拉了几步。
“这一切都是你们造成的,你们给我们吃的东西,你们要负责。”无论机长二人如何解释,众人是听不进去的了。
“我可不会那么便宜你们,你们不还是活人吗,不是还知道痛吗?我让你们痛个够。”一群人一拥而上,我已经看不清他二人在人群中的遭遇了。只见那血流了一地,从人群中慢慢溢出,流到我的脚下。
疯狂的乘客们四散退开,地上的,不是再世完整的人,而是几乎被踩成肉泥的人影。惶恐、惊愕、绝望的气氛笼罩着大家。不出1分钟,那两摊肉泥猛然半坐起痛苦地嚎叫几声后,又再次倒下,消失不见。
“失去肉身痛苦,灵魂消散痛苦。他二人短短时间内有这样的经历,哎。”逐容这句话明显是对刚才那景象的解释。
“高僧,您可超度我们吗?”终于有人问了这个问题。他跪在和尚面前,满脸泪光。
逐容大师着他的头:“何人渡你,又何人渡我。”听完这话,大家都愣了。
“从刚才所见,贫僧以为,诸位施主的灵魂都会慢慢损耗,在这里或衰老、或猝疾。最终也会耗尽灵魂和刚才几位施主一样消失殆尽。”
“然后呢?”有人打断逐容的说话。
“贫僧也不知道了,是西方极乐还是阿鼻地狱,或者是归于虚无,贫僧也不知道了。”
“大师我现在皈依佛门还来得及吗?来得及吗?”有好多人纷纷问到。
我真想嘲笑这帮家伙,刚刚杀人的时候怎不见你们有丝毫怜悯之心,此时此刻谈什么皈依,是希望佛祖怜悯如同蛆虫一般的自己而已。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逐容用了一句是人都知道的官方说辞回复他们。
但这说辞还真有用,那些人平静了下来。
逐容开始转动佛珠念经,在场地里走动了起来。其他人哭的哭,沉默的沉默。逐容越走越远,离开人群。
“大师你去哪儿?”有人问。
逐容没有停下脚步或是回头,言:“从哪儿来,回哪儿去。你我皆同,无一例外。”说罢也无人再过问,反正也知道他什么地方也去不了。
逐容走得挺远了,他回头看了我一眼,虽然我和裴静很自觉地站在人群的边缘,但我感觉,他的确是在看我。
“走,跟上,低调点。”我交代裴静。然后尾行逐容而去。
我俩快步跟上逐容,逐容见我二人跟上,微微一笑后依旧慢条斯理地突出:“颇有慧根。”四个字。
我们走过转角,他明显加快了步伐。我们焦急地跟着他走出航站楼,来到机场,他似乎是要带我们回到飞机上。200米,100米,50米,我们近了,很近了。
“大师,你去哪儿?”后方有声音传来。
“你们去哪儿?”又传来一句话,而且明显是已经察觉到我们了。
逐容听到此言,那稳健的步伐骤然变得有力而轻盈,顺着迫降滑梯快速攀爬,“快!!”他对我们吼到。
我和裴静紧随其后,努力爬了上去。
“麻了个壁子!你这个死和尚耍花招。来人啊,和尚跑了快追上。”一帮人见状也都追了出来。我和裴静慌乱地爬了上去。逐容带着我们再次进到驾驶舱。然后反锁上舱门。
“快!!快!!”透过驾驶舱的玻璃,我们已经看到他们也追到飞机正下方,而从航站楼仍有人陆续跑出来。裴静急得大喊。
但我很清楚,我们躲在这里也无济于事,被突破舱门只是时间问题,而且这里既没有水也没有粮食。我们的下场可能比那两位驾驶员还惨。
锁好舱门,逐容松了一口气:“万事皆休。”然后冲我们笑笑,用手势示意我们不必担心。我俩目视着他,而他闭上眼,似乎又在念经诵文。而随后机身开始轻微的抖动了一下,我回头看向舱外,居然发现飞机在很缓慢的滑行,基本就是着陆后的最后一刻。而同时,伴随着裴静的尖叫,我才发现,驾驶和副驾驶的位置上,安全带系着两个血肉模糊的肉饼。而舱内地上除了一个空少完整的尸体外,还有赵姓空姐那头和躯干没有完全分家的残尸。飞机静止不动了,但地面的人群躁动不已,看来警务人员和地勤人员应该开始登机了。
逐容和尚打开舱门,已经有警务持枪在舱内,舱内尸横满地,可那些死人已经没有动静了。警务人员没有同意逐容和我们下机,我们在这尸体堆里又呆了接近半个小时。上来一名男子。也是一名警务。他看了一眼逐容:“逐容大师,您没伤着吧。”
然后关切地走上前敬礼并嘘寒问暖。
逐容微笑:“一切都好。来来,也给你介绍下这两位对了,两位叫什么”他回复那警官话的时候,看了下我俩。
“鬼才”我直接报了实名实姓,因为此人肯定很有来头,没必要隐瞒什么。
“裴静”裴静见我说的真名,也跟着我一道说了。
逐容大师转而又对着来人说:“鬼才、裴静——两位新任的《都市鬼怪灵异记录簿》的记录者”
我和裴静赫然大惊!
那名警官听后对着我们敬了个礼,然后伸出手准备与我们握手:“请多关照,特殊事件行动队——我叫舒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