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舒阳所说,我们的大门口天花板上贴着的人面,应该就是守株待兔,吞掉之前那个警察的家伙了——壁驼。
“你可以‘封集’它吗?或者类似的驱鬼行为。”舒阳在电话那头问。
“没有。《记录簿》里面没有它的完整词条,我无法封集对方。你认识杜熏这么久了,你应该知道。”
“是的,这我倒清楚。”舒阳接着与我通话,“只是杜熏这家伙遇到紧急情况,总能有奇思妙想来渡过难关。”
是啊,杜熏若不是凭借着过人的智慧、冷静的判断和无尽的勇气,又怎么能活过2000年然后全身而退。可我转念一想,但我不是杜熏啊,我没他那么优秀。而且,这两天遇到的种种,似乎舒阳早就心里有数,他根本不是让我选,而是直接就把棘手的事情全部丢给了我,而此刻面对这个守在我门口吃人的家伙,我丝毫奈何不了它。
等等?!吃人?那它吃人的尸体吗?
想到这里,我挂断电话,回到洗手间(其实我一点也不想再进来)。那名叫安俊的青年的尸体躯干还笔直地坐在马桶上,我瞄了一眼躯干脚边的人头。深吸一口气,捧起人头。看着那死不瞑目的眼睛,我也是哆哆嗦嗦,但我已经别无选择。
我捧着人头走到客梯,幸存的三人都躲得我远远的。我没有理睬他们,靠近门口不远处,将那头颅跑出房门,头颅滚到门外地上。我暗自祈祷一定要有所效果啊。我的心思还没想完,就看到那双手从天花板上急速伸了下来,把头颅抱了上去。
“鬼才!!你刚做了什么?”虽然看不到舒阳的影子,但能听到他在外面楼道阶梯拐角处暴喊。我没有回答,而他的电话打来了。
我先他一步说话:“安俊死了,身首异处。我刚抛过去的是他的头。而且舒阳,你故意把几个事件的幸存者安排在一起,本就有意让我全部接下案子对吧这不是坑我吗?”
舒阳在电话那头不语。
“我不是杜熏,我没他那么神!但我也不是白痴,你如果是想借用我的能力而坑我的话,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我其实并没有那么生气,因为我现在的处境由不得我生气,我没那个生气的时间。
我整理了一下思路:1、它吃尸体。2、它进不了房间。3、现在需要把它封集或者驱除。我又转念一想,驱魔我是不会的,逐容大师也不在这里。但想用《记录簿》封集,必须将它吸入书内获得完整的词条才行,显然现在是不可能的吸入书内?我联想到:那如果我让书进入它的体内呢?
这个方法值得一试!我前往厨房,找来一把菜刀,随后来到洗手间,喘了一口气大气,在这已经满布血腥味的狭小空间里,每一次呼吸都充斥着一丝畏惧之情,但我已经没有选择——我准备把《都市鬼怪灵异记录簿》塞到安俊尸体的肚子里,让那怪物就像吃他的头颅那样,将尸体连同记录簿一起吞下去。
从没在人身上动过刀的我,现在才知道,用一把菜刀要切开人的肚皮真的很不容易。我就像一个疯狂的杀手,努力地剖开肚皮,然后掏出一些我已经不认得是心还是肝的内脏。由于记录簿蛮厚的,几乎是掏空了躯干后,才把书放进去,然后我又往回填充了些内脏,尽可能把书夹在中间,以免“壁驼”那怪物拖动尸体时,记录簿调出来。
让我找线缝合尸体是不现实的。于是我扣好他的衣服,还把我的外衣也脱下来给他穿上,力保肚皮上被我花开的口子不会外露,让书稳稳妥妥地呆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