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着止住自己的笑意,半响说出一句:“瞧你,被我说的谎话吓住了吧,真是笨蛋。”
这是在戏弄我呢?淋在雨中的我慢步走回到工地建筑物里,苦笑:“喂,好歹朋友一场,你怎么能开这种玩笑呢,我还以为”
她俏皮地看着我:“你以为什么?”
我:“我还以为你”
“你以为我埋在深坑那边吗?我骗你的”她继续笑。
我:“哈?”
她朝着我前倾身子,说:“我就埋在你脚边这个位置,你怎么还没有发现我?”
“别,别开玩笑了,这也是个玩笑对吧?”我突然间又开始紧张起来。
她没有回答,微微笑。
且不论她这似乎没头没脑的疯话,就单凭未曾改变的容颜,就足以再次让我引起警惕。我注视着她,并挪动脚步往后退,退出工地,她站起来朝我喊:“你说过!我可以到你家玩的,对吧!”
我更不敢回答,飞奔回家。我气喘吁吁关上门,反复思考今天的境遇,可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当天晚上,我已经睡下,听见似乎有人敲我的窗,我拧开床头灯,看到小猫灰灰坐在窗前的桌子上,凝视着拉上窗帘的窗户。
“灰灰?”我试着叫唤小猫,小猫看看我,跳下桌子,钻进衣柜底躲了起来。
我站起来找猫,而窗户又传来敲打声。
“不可以去拉窗帘,不可以去拉窗帘。”我提醒自己,作死的事情不能做。我决定找到小猫就立刻去爸妈房间。
“灰灰?”我蹲在衣柜前呼唤小猫。
突然一双手捧着灰灰从衣柜下伸出来,我放声尖叫,坐倒在地,灰灰从那双手上跳了下来,又逃跑了,不知所踪。我丝毫没有停留,打开房门冲到客厅,使劲拧动我爸妈房门的把手,可房门被反锁了。
“爸、妈!开门啊,救我,救我!”我拍打房门,而且不住地回头看我自己的房间,害怕有什么东西会从那儿出来。
过了足足一分多钟,爸妈房间里才响起拧动把手的声音,我迫不及待地推开门,房门打开的一刹那,一只猫从里面快速窜了出来,停在客厅中央,回头看我,然后“喵”了一声。
灰灰?是灰灰?怎么可能,它不是在我房间的吗?怎么会从这里跑出来!——我回头看猫的时候头脑里想着这个问题。
而此刻房门已经完全打开——她,就站在我爸妈的屋子里,对着我笑:“叔叔阿姨和你一样,真是好人,他们答应我留下来了。”
我试着在屋子里寻找我的父母,可没有半个影子。
“爸爸,妈妈!”我哭喊。
一瞬间,她不知怎么又到了我的背后,从我身后伸出脖子,凑到我耳边:“你为什么就没有发现我,三年了,为什么没有发现我。而且你当年对小猫说过‘你发现了它,就会一直照顾它。’那我呢”
我侧头看着她,脑子里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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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电脑前敲敲打打写什么呢?”她问我。
我冷冷地说:“我在写你与我的故事。”
她俏皮地将她冰冷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姐姐,你别这样嘛,都已经过了十三年了。”
我冷冷地盯着她:“都已经十三年了,这里就要拆迁了!我爸妈(的尸体)还是没找到,你,你到底把他们藏哪儿了?”
她邪魅一笑:“他们让我给你带个话儿——要是能快点被你发现,就好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