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车直奔祠堂而去。村子的祠堂坐落在云雾山脚的正下方,很容易就能找到。但与我们想象中不一样的是,祠堂的周围反倒是没有那么浓的雾气,甚至还有几束阳光直射到了屋顶。
祠堂是个四合院的造型,从外面看进去,坐北朝南的那一边是个3层楼的小楼,小楼紧靠着山脚,小楼左右各是两间平房。而在四合院的大门口10来米的位置,一口旧钟悬挂在那儿,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这是什么建筑,还会错以为是寺庙、道观什么的。
舒阳开车绕着祠堂周边转了一圈,没发现异常后,将车停在了旧钟楼旁的院坝处。我们四人小心翼翼地下了车,裴静翻阅手中的《记录簿》,但没有丝毫的反应。
推开古旧的木质大门,祠堂里一片寂静,在正北方的主堂上,供奉着数不清的灵位牌。
“蜡烛还点着的,说明这里之前还有人。”舒阳手握着枪,带着我们前进。
“你们回头。”逐容大师说。
我们转身看来时的大门,赫然发现正南面的内侧墙上挂着一串尸体,仔细一数,有12具之多,而且有的已经如同在派出所那里看到的那样,被啃食大半。
裴静:“这里也有人在提供贡品。”
我:“至少说明,这里暂时不会有雾虚灵出现,我们应该是安全的。”
逐容大师在主堂前站立些许时间后,来到灵牌后方:“此处有暗道。”
我们闻讯来到大师身边,果然看到在排位后的墙壁上,有约1米6高的洞穴入口。
舒阳缓缓靠近:“有风从里面吹出来。我们要过去看看吗?”
“太危险了。”裴静反对。
“”我不知该如何回复。
“贫僧愿往。”大师说,“贫僧先行进去,若安全就折返告知诸位,若我半个时辰未归,你们就赶紧离开此地。”说罢他低头准备进去。
我拽住大师的僧袍:“大师,您之前不是还告诫我们,如果遇到危险要随你逃离,但现在你却只身犯险”
大师看了我一眼:“若仅仅是为了除去一些妖物,或为了救你的朋友,自是不值得的。但这里出现了红色的《记录簿》,事关重大,必须一探究竟。”
我也知道逐容大师说得在理,红色的《记录簿》,而且那人还知晓躲避妖怪的方法,这可不是小事。
“还是我走前面,鬼才断后,大师和裴静在中间吧。”舒阳表示由他开路。
逐容大师笑:“若真有危险,走第一个还是第二个,没有任何区别,还是贫僧开道吧,真遇到什么鬼怪,贫僧的绵薄之力还是胜于舒阳你手中枪械的。”
大师不听劝阻,钻入洞内,我们紧随其后,并用手机灯光照路,经过七七八八拐弯后,并未走多远,便来到一个宽广的溶洞之内,溶洞内壁数个火把槽中都已经被点上了火,明显有人来过。
我们继续前行,在旁边一个洞内,发现4个人背对着我们,站在一个类似神龛的地方,正在敲打神龛上的一块石头。神龛的背后是一个几乎有半个篮球场大小,深不见底的黑洞,神龛的正上方却有个小洞,有光亮从洞口照射到洞内。
“不许动,举起手来!”舒阳握着枪,指着他们。
四人听到这话,都转过身来。对方是四名男子,三个中年人退到一旁,而神龛正中站着的,是一位不到20岁的少年。
“别开枪!我们不是坏人。”其中一个中年人连忙解释。
舒阳没有回答,可手中的枪却慢慢地放了下来。我在摇曳的火把照射下,能看到神龛旁那位少年的目光一直落在舒阳脸上。他冷峻的脸庞慢慢露出了笑容。
“多年不见,过得可好。”少年那句话,明显是冲着舒阳说的。
我见舒阳的脸上也充满了欢喜,眼中还含着泪珠:“洛,洛秦川”
他们果然认识。那名少年微笑地点头回应。可就在此时,舒阳再次举起了手枪,欢喜的表情就此凝固:“你明明已经死了!十多年前就已经死了!就算你从‘泗水鬼’手中逃脱,也不可能保持中学生的面容!”
经他这么一说,我突然回想起来,当年杜熏给我们看过《记录簿》中的几个案例中,舒阳所经历的“泗水鬼事件”中,此人便是他死去的朋友。
洛秦川张开双臂:“是的,我已经死了十多年了,那你准备朝我开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