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的阳光直射入我的眼睛。我的第一反应是:浓雾散了?
爬起来看向窗外,晨曦悠然,村子里静悄悄的。或许是听到我们有了动静,昨夜帮助我们的老妇从二楼下来,为我们稍许做了些吃的。虽然语言不通,但仍非常感谢这位老人的出手相助。
但令我比较为难的是,老者三翻四次催我们赶紧离开此地——其实可以理解,毕竟昨夜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叫我们离开可保我们性命,劝我们多住几天才是智障。
我正考虑如何用肢体语言与她交流,甚至打探下“愈泉”相关的事情,突然才发觉个情况——我原本被活尸咬了一口的肩膀,伤口居然已经愈合了,而且一点都不痛了!虽然记录者的能力也可以让伤口复原,但不可能如此迅速。
我脱开衣服,给洛秦川和裴静展示,他们立马也明白过来。我们围住老人全力解说,可她还是听不懂我们要表达什么。
灵机一动,我把裴静手上缠的绷带解开,露出已经开始腐烂的手背,再指指我肩上原本就应该存在的伤口。老妇人将手翻来覆去看过后,表示了解我们的用意了。
她从屋里提出一桶水,将裴静的手浸泡在桶里,一直泡着。——这难道是愈泉水?
洛秦川走到一旁,取出记录薄看了看,对我点头。
过了好一段时间后,我问裴静:“感觉怎么样?”
裴静:“稍微舒服一点,没那么疼了,可好像伤口并没有愈合啊。”
经我的观察,似乎的确没有效果。
老人家也注意到这一状况,她转身上了楼,再次取出地图给我们看,并在正北方向的某个位置标注了一个点,双手并用试着与我们沟通。我们对照手机里的电子地图后,确定那儿离我们只有大约3公里的距离。
“应该是愈泉所在地,老人家是要我们直接去泉眼那儿试试?”洛秦川判断。
我:“八成是这个意思。”
我们三人对老者表示感谢,并取出很多的钱递给她,可老人说什么也不收,甚至还背上了一个包,看样子是要与我们一同前往。这自然是再好不过,我们非常欢喜。
趁着清早的凉爽,我们上路了。直线距离虽是不远,可这山路难行,还弯弯绕绕。幸好有老人带路,进展还算顺利,只是她一路上和我们说了很多话,因为听不懂,大家只能陪笑。
走到一个峡谷处,老人家偏离了小径,往旁边方向前行,并招手让我们跟上。我们随她来到一片小树林里后,她东找找,西看看,选中一个地方,用手上的开路镰刀刨土,土面被刨开,里面埋着一个人头,确切地说,是一具尸体的人头部分。人眼紧闭,脸部已经腐化风干。老人又在旁边刨开一个洞,里面也埋着一具尸体——这不就是昨晚追逐我们的那些活尸吗?
老妇人从腰间取下水壶,倒了一些愈泉水在尸体上,尸体很快被溶解消失。
“哦,我懂了,愈泉水有驱散活尸的作用。”洛秦川说道。
而我掏出自己的《灵异记录薄》,上面呈现出一个完整的词条——此物名唤“缚殕”,死于鬼怪异物之手后,能留下骸骨的受害者,才可能演变为“缚殕”,且会一直被困在遇害处附近徘徊,无法离开。
裴静瞥见这一词条后,说:“看来,也只有愈泉这种类似于圣水的东西,才能净化这鬼怪吧。”
洛秦川插言:“我在欧洲也曾记录过某些圣水,确有净化怨气的效果。”
老人让我们看过这一幕后,又带着我们返回小径处,进入峡谷。
峡谷其实蛮开阔的,沿着谷边有一道清清溪水流淌着,而峡谷深处,我们见到半个篮球场大小的一汪清泉,泉水周围如纱般一层淡淡的雾气弥漫,可又在这雾气中透露出一股甘甜的香气。
泉水自底向上冒着水泡,让我想起jn市的趵突泉。
洛秦川显得异常兴奋:“这,这想必就是‘愈泉’了。”
他再度抽出自己的记录簿,上面依旧写着“愈泉”二字。
此刻洛秦川的手机微信响起语音通话的铃声以及持续的震动。
他看了下来电:“是舒阳那小子。”
洛秦川打开扬声器,以便让我们都能听到声音:“喂!”
舒阳:“你怎么不回我微信?”
洛秦川:“哦,设置了消息静音,没留意。”
舒阳:“你电话到了国外也打不通,还好我聪明,想到语音找你。”
在他们说话的功夫,老妇人带着我和裴静来到泉水中央,并让裴静将受伤的手背浸泡在泉水里。裴静和我都表示泉水很温暖,泡着也挺舒服。
他急着研究眼前的愈泉,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俩,老妇人也搭了把手将他带入愈泉之中站立在我身旁。洛秦川对舒阳的电话开始表现得非常不耐烦:“有什么事儿吗?”
舒阳:“你们找到愈泉了吗?”
洛秦川瘪了下嘴:“找到了,裴静正在泉里疗伤呢。”
舒阳:“你们绕过村子,还是直接走过去的?我本来想告诉你不用绕远路,你说的那个村子一年前荒废了,没人了。”
“没人了?怎么回事?”我急问。
“不知道,我现在在清·迈的,能了解到的线索就是大约一年前,全村100来号人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听完舒阳这句话后,心里阵阵发毛。
“那个老人”洛秦川盯着我看后,环顾四周,看到那位老者正站在愈泉旁。
我思索着:她应该不是坏人,否则昨夜为何救我们。
“愈泉愈泉”洛秦川翻开原本夹在腋下的《荒野灵异记录簿》,全然不顾自己的手机滑落到泉水之中。紧盯着扉页里的“愈泉”二字,“这个词从村子到现在,就一直没变过。”他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