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没？”顾长岭喝道。

“听……听到了，组长。”

——

小妄，好黑啊，我看不见了，我看不见了，你在哪里？我好害怕！！！

“可儿，别怕，我在这里。”

吴妄上前，握住了可儿的小手，轻抱住了她。

“小妄，你知道我的眼睛去哪里了吗？”

吴妄低头不语，不敢看着可儿。

“你知道，对不对？”

“你肯定知道，对不对？你快告诉我，小妄，我的眼睛去哪里了？”

“小妄，你怎么不说话？”

“难道他们说的是真的？”

“是你偷了我的眼睛，是你——是你——是你——”

可儿两只手紧紧掐住了吴妄的双臂，剧烈摇晃着吴妄，大声质问着。

“对不起——”

“你是个小偷，我再也不想理你了——是你偷走了我的眼睛。”

可儿的鼻子两旁，

留下了一行血泪，

接着她满脸全都是血，

一张血脸紧紧贴在吴妄的面前，

很近很近，

那干瘪下去的两个眼窝，

像是血色的黑洞一般，

模糊，

耷拉的眼皮正在努力地要抬起来……

“啊——”

吴妄一声尖叫，他被吓醒了。

他做了一个可怕的梦，

一个他最不愿，最不想面对的梦，

空气里，

浓重的消毒水味道在飘着，

白色的房间里，

空无一人，

简约的设计风格，

六只顶灯，

两扇窗户，

阳光射了进来，

明亮而又温暖，

有一个吊瓶在点滴。

吴妄起身，

站在窗户前，

他看见了窗户另一面的幻像，

这双眼睛很漂亮，

如墨珠般的黑亮，

看东西也很清晰，

用起来，

很好……

可这不是吴妄所要的，因为这是可儿的眼睛，是她的眼睛。

她的眼睛在自己的眼眶里……

“咯咯——我的眼睛好用吗？”

突然，他的耳边传来那熟悉的声音，

吴妄睁大了眼睛，

看见窗户里面，

有一个美丽而又可爱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