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看着芳芳离开的背影，发泄般的啐道：“明明就是只野鸡，装什么凤凰，我呸！”

回过头，却见李千静静站在原地，双目无神。

“你是不是还念着她？”

女人扑过来撕扯李千的领口，白皙的脸庞有些狰狞。

“你根本没忘掉她对不对！”

“你别忘了，你吃的住的都是我们家的东西，离开了我你就是一无所有的穷吊丝！”

李千用力将女人的手甩开，眸子里闪过一丝冷意。

毫无疑问，女人的话语戳痛了他卑微的自尊心。

五指搭在了女人的脸上，猛然用力，让其发不出声响。

“这不是施舍，这是我用那老头子的命，和你这张十年不会变老的容貌换来的。”

“这只是一场交易。”

李千的语气如同冷冽的寒风，手上的力气愈发变大，直到女人从喉咙里挤出求饶的悲鸣。

就在女人以为这疯子要掐烂自己脸的刹那，清脆的鼓掌声在寂静的巷子里响起。

“啪啪啪。”

阴影中，一个身形高挑的男人虚靠在墙上，身上一尘不染的白色风衣微微摆动。

陈毕眼含笑意，手中把玩着一只破旧的胶底球鞋。

李千松开手，黑色的眼眸里只剩下陈毕手中的东西。

那只是一只破到不能再破的鞋子，鞋尖裂开一个大口，像是一张大笑的嘴巴。

“你们的表演结束了么？”陈毕站直身子，揉了揉腰。

他跟着挂坠的指示，离这里不远的垃圾堆里找到了一只鞋，看了一段故事。

在故事里，他看到了李千的癫狂，看到了一个孩子脸上的泪水和鼻涕，还有胸膛上那暗红色的血洞。

空荡荡的胸膛刺痛了陈毕的眼睛，所以他结束观看并赶回这里。

“你掉的东西。”

陈毕将手里的球鞋递到李千的面前，嘴角挂着微笑，像是一个拾金不昧的青年。

“这不是我的。”

李千回神，踉跄退后。

“你确定吗？那晚上你带走了全部，只漏了一双鞋，然后又急匆匆的赶回来，不是找它？”陈毕将鞋子放到李千的手里，认真的问道。

“不是，不是我的。”李千突然回头看着身旁茫然的女人，用力摇晃着她的肩膀：“你爷爷不是大官吗，你告诉他，这不是我的东西！”

“放开我，你神经病！”女人吃痛下用力甩开李千，狐疑的看着他问道：“不就是一只破鞋么，你在害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