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意外的访客

你,木偶 月满花楼 1050 字 2024-04-23

一个装潢的及其古典陈设却很是简约的房间里,位于墙角的落地摆钟咔哒咔哒的响着,正对大门的的落地窗悬挂着厚厚的窗帘,窗帘只是被拉开了一条不宽的缝隙,时值正午,但是窗外的天空中厚重的云层和绵密的细雨阻挡了大部分的阳光,只剩下一缕昏暗的光线勉强穿过层层障碍钻进房内,一起钻进房间的还有一阵阵的微风,撩拨着天花板正中那一组巨大的水晶吊灯发出悦耳的叮叮的碰撞声。

房间正中巨大的办公桌上,一摞高高的宣纸整齐的码放在了桌子一边,而桌子的另一边杂乱的纸张则堆成了一座小小的纸山,在位于桌子正中纸山的山脚下,一个巨大的笔架上整齐悬挂着一排毛笔,笔架一边是砚台,砚台上还立有一小节未研磨的墨块,另一边的镇纸下,一张宣纸被涂抹的看不出内容,而在纸山另一侧靠近桌边的山脚下,摆着一盏台灯,一部电话,这两样桌上仅有的“家用电器”都是上个世纪前叶的风格,在桌角的烟灰缸里,有几个烟头,其中一个还冒着一丝青烟,办公桌和落地窗之间一张躺椅发出很有节奏感的咯吱咯吱的声音,躺椅上是一个五六十岁的中年男子,他那头发稀疏的头顶枕着躺椅靠背上的垫子,右手轻轻的敲着扶手,似乎很是惬意的望着窗外的风景。

这间办公室只是在二楼,因此不少藤条都爬上了窗外的护栏,在雨水的滋润下愈发的油亮翠绿,算是给这个令人倍感压抑的房间增添了一丝色彩,窗外的天空中灰蒙蒙的云压的愈发的低,更使得房间里愈发的显得昏暗,已经下了一上午雨的霏霏细雨笼罩窗外,给所有建筑都蒙上一层薄雾,却丝毫没有停的意思。

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老师,他”来人说话有些犹豫,躺椅上被称作教授的男子半坐起来,顿了顿,却并未转身,问道“他怎么了”,“他来了,只不过”,“来了就好,来了就好。”教授转过身来,“只不过什么?”,“只不过他不是自己来的,车里还有一个人。”教授摆弄着手里的打火机,盯着来人问道,“和他一起来的人是谁”,来人看了一眼教授,“不知道,看他的神情,那人似乎不像是他自称的那样与若谷只是朋友关系。”,“似乎?这种事情能似乎?”教授盯着来人,苦笑了一下,“这个若谷,搞的什么名堂,先不管他了,哪有让客人久等的道理。”教授换了一副轻松的面孔,点燃了一支香烟,摆了摆手“先带他们去二楼的会客室,说我稍后便到。”说完,教授弹了弹烟灰,随手在纸堆里抽出来一打纸饶有兴趣的看了起来。

“卢老师,您老好雅兴啊”教授闻声抬头,像是突然发现门口有人一样,“哟,若谷啊,”在烟灰缸里碾灭了那支还未吸了一半的香烟,教授换了副责备的语气道“我不是让涉川带你们去会客室么,这个涉川,真是的。”“别别,不管涉川师兄的事,是我闻着烟味自己过来的。”那个被称作若谷的年轻男子笑着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精美的小盒子,“老师,这是我年前去古巴,朋友送的雪茄,我也不懂这个,这不,我也一直没机会见您”说着,若谷把雪茄递了过去,“你呀,还记得我好这一口,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教授接过烟,顺手把那叠纸递给了若谷,“正好,你先看看这个。”

若谷接过来资料,随手翻着,随着翻看,他的表情变得有些惊讶又变得有些凝重,“老师,这”教授摆了摆手打断了若谷“你那个朋友呢?”“哦,他跟着陈师兄去会客室了”“走吧,去会客室哪有让客人久等的道理。”说着,卢教授就大步走出了会客室。

会客室里,自称若谷朋友的年轻人依着靠背坐在沙发上,双手插放在胸前,似乎在闭目养神,只是右手食指规律性的敲着左手手背的,表明这个年轻人内心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的自如。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教授说着,走了进来。来人听见声音,赶紧站了起来,“我给两位介绍一下,”若谷指着教授,微笑着说,“这是卢教授,也是我的老师”又指着来人“这是孙曦,我的朋友,也是慕名来拜见教授的。”“卢教授的大名早就如雷贯耳,今日一见实乃三生有幸。”说着,孙曦走上前来,想要跟卢教授握手。

卢教授略一颔首,摆出个请坐的动作道,“原来是若谷的的朋友,既然是他的朋友也就不是外人,请坐请坐”说罢,径自走到沙发坐下。孙曦能感受到卢教授的语气虽然很是客气,但是可以明显感到他对自己的到来并不欢迎,他退回去坐下,微笑的说到“可能子铭之前没向您提到过我,其实我不只是子铭的朋友也是他的同事,我这次冒昧前来其实是遇到了一个很棘手的问题,多方求教,却总未能解决,所以就不请自到了,唐突之处还望卢教授海涵”。

孙曦提到的徐子铭其实就是若谷,也是他的本名,若谷其实是卢教授给他取的字,据说是当年的子铭在求学的时候,卢教授说他虽然是学生中最聪明最好学的,但有些自负,所以从旷兮其若谷里取了若谷两字,希望他心胸能更豁达。可见,卢教授还是很器重他这个学生的。

听了孙曦的话,卢教授也是一愣,原本徐子铭只是说,他这个朋友是听说他要来拜访自己的老师,今天正好有机会,就一并前来拜访,并没有说是来请教问题的,不过既然话说到这,也不好回绝,虽然卢教授还有很重要的事要找徐子铭单独谈,但是在这之前,看看这个孙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是好的。想到这,卢教授也就礼貌的一笑,说到,“一点虚名罢了,有什么事,说出来我们一起探讨探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