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时他就死了?”
“不会那么简单。你别忘了,他受了两次伤。”
“对了,当时胡大人现场勘验,掌击并不致死,另外还有七星剑……”秦灵儿狭长眼眸霍然大睁,精光灼灼,惊道:“难道致死一剑是这时候补的?!”
“你说对了!”李玉莲斩钉截铁地道:“七星剑插入胸膛,一击致命,几乎是将贾大人钉在太师椅上,不可能还挪动身子,肯定是这时补的!”
秦灵儿清瘦美丽的脸颊泛出疑惑神色,道:“可是祭司万不敢得罪贾大人!也没有必要去而复返,痛下杀手……”
“这正是此案关键所在!”李玉莲打断道:“另外有人补了一剑。”
秦灵儿连忙问道:“这人是谁?”
“凶手。”李玉莲缓缓地道:“只要得知七星剑下落,不难查出真相。”
两人沉浸在案情推理之中,角落却出现诡异一幕。那里的折叠式屏风将房间分成里外两间,营造了一种隔而不离的效果。屏风画有一幅报春图,几树红梅之上两只喜鹊交颈而眠,显然是喜上眉梢的寓意。一道黑色猫影悄然攀爬屏风,笼罩梅花之上的喜鹊,可惜两人背身而立,没有看见。
※※※
现场线索基本也就这个样子了,再查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两人准备离开,终于在关门一刹那,李玉莲隐约看到了幽窗出现的黑色剪影。
这道剪影有些诡异,会是谁呢?也不知是否自己老眼昏花?李玉莲忧心忡忡,按理说望江楼不会有人,那就是畜生。他想起了望江楼出现过的那只黑狮子,越想越不对劲,决定重回望江楼。秦灵儿也知道教主不是捕风捉影之人,陪同李玉莲去而复返。
魔教教主悄然站立房中,凛然说道:“何人在此装神弄鬼?!”
无人应声,望江楼有种诡异的寂静。
李玉莲和秦灵儿心中带着无数谜团,令他们大惊失色的是,桌案羊脂玉瓶描画那只黑猫居然又不见了,除了娇艳欲滴的红色牡丹,再无其它。
“黑猫呢?”秦灵儿花容失色,道:“教主,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玉莲面有怒色,道:“都到了这个时刻,啰嗦什么?讲!”
秦灵儿说了一句话,令人毛骨悚然!
“贾靖忠大人被害当晚,我们第一次来望江楼,那天羊脂玉瓶描画的红色牡丹之下,原本就是没有黑猫的。”
没有黑猫?!
今日来到望江楼,羊脂玉瓶的黑猫从何而来?!
此刻诡异消失,又去了哪里?!
李玉莲其实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好半晌方才回过神,道:“如此重要的事,你为何不早说?!”
“今日见到羊脂玉瓶黑猫,我就有些诧异。如今看来,难道黑狮子真的是贾靖忠大人鬼魂?一直躲在羊脂玉瓶上守护望江楼么?”
别说秦灵儿,便是李玉莲背脊都冒凉气。半晌,问道:“可有证据?”
秦灵儿闻之,沉默不语。
“没有证据,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休要妄下结论。”李玉莲缓缓踱步来到书案,拿起诡异的白色花瓶,细细端详迎风怒放的娇艳牡丹,花下空空如也。他将洁白莹然的玉瓶递给秦灵儿,负手而立:“当然也不排除鬼魂凶杀,毕竟这只花瓶的牡丹花下诡异出现黑狮子。猫乃灵异之物,自古便是鬼界宠物,江湖有此传闻在所难免。”
室外柔和月光透过镂花窗棂倾泻而入,照出室内飞舞烟尘。清光斜照花瓶,洁白瓶身泛出晶莹白光,瓶身描画的黑狮子早已不见,留白愈发令人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