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长在别人身上,我也管不着。再说我现在这种状态,也可说是已经死了。
——至少我的肉体已经死了。
现在的我,就象一个寄生在别人身体里的灵魂一样,或者说,我就象钻进了一个陌生人的身体里藏起来了一样。
不管是乐观成了尤优异的替身,还是尤优异变成了乐观的替身,其实都是那么回事。
我们两人从某种意义上说,都死了,又都活着。
游青青和杨建你一句我一句,说了很多话,但他们的话,我大半都只当耳边风,左耳进,右耳出,其实大半都没有听进去。
因为我只是在感叹和回想这场意外事故。
原来事情经过是这样的呀!
我跳楼自杀,自己没死,却砸死了另一个跟我素不相识的人!
本来我对自己现在的样子,有一种莫明的排斥心理,但想到由于自己的原因,连累了另一条无辜的生命,甚至害苦了另一个家庭,我又不禁心里暗感惭愧和歉意。
两天后,我出院了。
对于我的出院,不光是我本人,就连医生都感到很惊奇和不解。
按理说,一个正常人,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故,就算侥幸没有死去,也一定去了半条性命。
变成残废,甚至植物人,仿佛更符合逻辑一些。
但我却只是受了一点皮肉伤,后脑上被缝了十一针,躺在病床上昏迷了两天后,就基本没事了。
自从那天我醒过来,从“我”的高中同学游青青口里得知事情经过后,我虽然又在医院住了三天,但这三天里,医护人员对我做的事情,其实只是观察,和打点滴而已。
本来,按照医院的建议,我出院后,最好去找家精神病医院再好好检查一下,但我却坚持不去检查。
我的父亲以及两个姐姐见我不愿去检查,也就没有坚持。
我明白,他们之所以没有提出反对意见,有很大部分原因是出于经济方面的考虑。
我虽然没有问我的亲人——我既然继承了乐观的身体,自然就得继承他的其他东西,包括他的亲人,他的社会关系,甚至他未走完的人生——但通过三天的相处,也多多少少知道了一些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