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彦不置可否:“这是其中一种可能,但也不能排除这是他手下另一批我们不知道的人马。”
叶静璇点点头,目光重新投向萧远握着的那枚令牌,若有所思道:“而且从他们有令牌这一点来看,似乎很有组织,不容小觑。”
叶静璇这话一出,萧远和司夜不觉得意外,而司彦和司宇却对她说的话感到有些惊奇。
叶静璇是萧远的王妃这一点毋庸置疑,他们作为萧远的暗卫,也早已清楚了萧远和叶静璇之间是真情实意,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叶静璇并不像普通王公贵族的妻妾一样只懂书画女红,而是能与萧远探讨问题,能助他一臂之力的女子。
因而,当叶静璇仅仅只是因为令牌而说出这伙人不简单时,他们自然而然地就会觉得讶异了。
萧远摩挲着手中的这枚令牌,虽黑檀木的质地名贵,往往是取老树之木,但这枚令牌却并不让萧远觉得有多老旧。并不是说木材的问题,而是令牌的边缘虽被打磨得极为平滑,但却少了那种经年累月被手摩挲而有的光滑感,像是刚制成不久的令牌。
“司夜,去仔细查查。”萧远紧蹙着的眉头没有松开,将令牌递给司夜。
叶静璇静静地看着萧远的面容,心中也有了自己的猜测。
午后的些许暖意逐渐散去,日暮时分降临,叶静璇回到正院里,正欲推门进屋,身后院子角落里的树上却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
流云去了厨房还未回来,此时正院里只有叶静璇一人,她顿时心中警惕起来。
“谁在那里?”
叶静璇确定自己刚才听到了动静,但又不确定隐处是否有暗卫,不由有些忐忑。
“王妃,是我。”一道久未听见的女声在叶静璇身后响起,叶静璇一惊,猛地回头,却见霜宁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
“是你?”已知的人总比未知的人要安全点,叶静璇莫名地松了一口气,随后心底又泛起一阵紧张来。
以往,叶静璇看见霜宁并不会紧张,顶多就是因为叶承而产生的防备心,但上次回叶府时无意中得知了霜宁背后的主使似乎另有其人,这就让叶静璇更加提防紧张了起来。
霜宁背后的人,无论是萧灏,还是皇后,都比叶承要难对付多了。
霜宁脸色平静,道:“许久没来见王妃,王妃竟是生疏了么。”
听得霜宁这句话,叶静璇内心暗暗翻了个白眼。
什么生疏,她们什么时候有熟悉过吗?
虽暗自腹诽,叶静璇却仍是要做足表面功夫,毕竟现在她在明,对方在暗。
“我也正奇怪好久没有见你。如何,可是父亲又有什么要求?”
叶静璇话毕,霜宁却并不着急回答,而是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白色小瓷瓶,递给叶静璇。
叶静璇想起上次叶承让她对萧远下毒的事,脸色微微变得不好看起来:“怎么?又要对萧远下毒吗?”
霜宁面不改色:“王妃多虑了,这是您的解药。”
“解药?”叶静璇一时有些怔愣。离她上一次去叶府拿解药,不过半月多而已,为何又要给她解药?
叶静璇警惕起来,并不接过瓷瓶:“还未到一个月的时限,为何要给我解药?”
叶静璇心里清楚,叶承并不是什么会善心大发的人,以往都是她不传情报就不给解药,这次为何会主动给她?这其中必有猫腻。
霜宁却好像能洞悉叶静璇心中所想一般,仍保持着把瓷瓶给叶静璇的姿势,道:“这与以前的解药不一样,这颗解药可彻底解去你体内的毒素,服下以后,以后都不必再吃解药了。”
霜宁说得语气平静,叶静璇却感到难以置信。
这可能吗?叶承竟然这么快就愿意解了她的毒?
“为何现在给我?父亲不怕我不听话么。”叶静璇语气冷冷的,并不因为叶承这颗解药而对他感激,因为这一切可都是拜他所赐。
霜宁脸色依然平静,眸光也未起一丝波澜,仿佛早就料到了叶静璇会是这副反应。
“王妃如今怀有身孕,子嗣一事不能有误,您生下孩子之后,主子还有的是法子让您听话。”
闻言,叶静璇看向霜宁,犹豫了半晌,才终于伸手接过瓷瓶。
霜宁所言应该不假,毕竟她传了那么多情报回叶府,叶承应该不会无故要害她。
叶静璇不知道的是,自从上次她回叶府之后,叶承一惊对她产生怀疑了。
“我知道了,你可以回去了。”叶静璇将瓷瓶握在手中,转身便要进屋,却不料被霜宁拦住了去路。
“王妃,请您即刻服用。”
叶静璇讶异:“为何要即刻服用?”
“王妃如今身子金贵,主子交代霜宁须看着王妃服用方可离开,否则恐有变故。”面对叶静璇的讶异和微微透出的恼意,霜宁丝毫不为所动。
“呵,这倒像是叶承的风格。”叶静璇冷冷地嘲讽出声,随即抬起手来,打开瓷瓶倒出药丸,放进嘴里,然后道:“可以了吗?”
霜宁深深地看了叶静璇一眼,随即推门进屋,倒了一杯水,递给叶静璇。
很显然,霜宁是为了避免叶静璇在她离开之后又把药丸吐出来。
叶静璇本无此意,更是不在意霜宁是否怀疑,爽快地接过杯子,一饮而尽。
霜宁完成了任务,自然无意逗留,行过礼后,便迅速地消失在了门外。
正在此时,流云端着饭菜回来了,见叶静璇独自一人站在门边,房门又打开着,顿时道:“小姐,怎么在这吹风?”
叶静璇回过神来,见是流云,便轻笑道:“我在这乘凉呢。”
流云“扑哧”一声笑出来:“这北风飘飘的,小姐你乘的哪门子凉?”
话一出口,流云又瞅见叶静璇手里拿的杯子,像是想到了什么,疑问道:“方才有人来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