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清看着一直静静默立不言不语的白芷，想像之前那样去拉她却不敢伸手。

白芷看起来实在是太可怜了，纵然季小清不知道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想到之前白芷对她说过的事情，还有刚才莫索和莫茗两兄弟之前透露出来的信息，她也能猜到七七八八的真相。

季小清也顾不得莫索会不会发现她们两个人了，逃走的机会已经被莫茗生生掐断，连直升机都开走了，她们就更没机会离开。

“白芷”

季小清担忧地喊白芷的名字，可是白芷还是静静的站着，眼睛一直一直看着天空，不曾眨动。

看着那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颊，季小清突然有种白芷的思维会彻底消失的恐慌，想再唤一声让白芷看看她，眼前却出现了那张冷漠无情的脸。

莫索径直走到白芷的身边，将她的头扣向自己的胸口，手臂紧紧地抱住她，像是对待失而复得的宝贝。

明明什么也没说，可是他已经用行动在宣告他的意思，白芷是属于他的。

白芷感觉到身边男人熟悉的体温，寒凉中带着点温热，和这十年间给自己温暖的男人不同，透着记忆中的熟悉。

白芷觉得有些好笑，分明是不同的人，可是却在她的脑海中闪烁着同一张脸，两张脸不时的交汇着，一个是淡然冷厉，一个是满含温柔，可偏偏，冷冽的男人会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给她温暖，温柔的那个却在刚刚对她做着最冷漠的事情。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她真的分不清了，她只觉得自己好累。

莫索将白芷搂紧怀中，在早上的时候，她还无声无息地躺在床上，对他的存在毫无感知，他想不到她今天会醒过来，还会在这里见到莫茗。

听到她和季小清来到草丛的那一刻，他是慌乱的，他不想看见她义无反顾地冲进莫茗的怀抱，可是他知道一切都是奢想。

毕竟莫茗陪了她十年，在没有他的十年里，莫茗和她一起住在慕容欧的岛上，两个人朝夕相处，从没有被外人打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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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吧，你传信给我让我知道你们今天的计划，是想看我过的好不好，能不能让你安心。现在我如你所愿出现在你的眼前，并且是以如今能和慕容欧比肩的实力来面对你，你应该没有什么愧疚了。”

“”

“那就走吧，从此不必再来见我。”

莫索背对着众人，谁也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但是这语气却不似之前的嘲弄和轻讽，而是带着一点强硬中的寒冷，即使是在热带雨林，季小清仍然觉得满身的凉气。

季小清不可置信地看向莫茗，原来将这次营救计划透漏给莫索的人竟是那个口口声声说爱白芷担心白芷的人！

他想见他的哥哥来减轻自己内心的愧疚，可是他不知道一旦莫索收到消息，就再也不可能将白芷带走了吗？还是说，他甚至幻想着既求得自己的至亲哥哥的原谅，又可以带走他哥哥重视的女人！

季小清真想冲上去给这贱男人一拳，但是她却不能这么做，因为真正有这个资格的人是白芷。

莫茗满眼都是痛色，知道自己不能让莫索再相信他，他也不再多说什么，他的脚向着白芷的面前的草丛迈了一步，可是子弹几乎瞬间就射向了他的脚掌。

脚面被子弹射向地面击起的土壤弄脏，这次子弹简直就是从莫茗的脚边擦过，好像他只要再向白芷的方向靠近一步，下一枪就再不会有任何的顾念。

“我说过，你带不走她。”

“大哥!”

“你早就应该猜到，今天你见了我，白芷离开的事情就不可能成功，而且，就算她没了记忆，只要我活着，她也是我莫索的人！”

莫索说到这里，才转身有些悻然的看着莫茗。

“知道我为什么今天只自己过来没有带其他人一起来诛杀你么？不是因为你是我的同胞弟弟，在你当年舍弃我的时候，我的弟弟就已经死了。我今天不动你，是要谢谢你这些年没有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