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上火辣辣的痛感,让花错的心脏再次疼得喘不过气来。
“好,我不碰你。”
花错咽了咽嘴里的苦涩,走远了一点。
季小清将胃里的东西吐出了大半,狼狈地爬起来,拧开水龙头,仔仔细细地洗脸,洗手,一遍一遍又一遍,两只嫩白的小手,被她搓洗得通红。
花错眼睁睁地看着满瓶的洗手液,没一会儿,就被用掉了五分之一,难受地别上眼睛,情不自禁地上前,“小清,已经洗干净了。别洗了,你的手已经破皮了。”
“滚开!”季小清暴躁地低吼,“不用你管!”
“闹够了没?”
砰!
花错举起洗手液,砸到地上,泡沫四溅,他的眼睛猩红,“那种事,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被几条野狗咬了一口!不就是咬的地方有点特殊!该羞耻,该自残的,是那些烂人!你没有做错任何事,凭什么惩罚你自己!我不允许!”
花错冲动地上前,抱住季小清,将拼命挣扎的女人,死死地摁在怀里。
“季小清,你这样子折磨自己,也是折磨爱你的我!季小清,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啊!你听到了吗?这辈子,我花错不再看别的女人一眼,我只要你!你要是敢自杀,我花错陪葬!我花错说到做到,你应该清楚!”
你的名字,叫季小清。
你的名字,叫季小清。
你的名字,叫季小清。
季小清,我爱你。
季小清,我爱你。
季小清,我爱你。
这个臭不要脸,死死赖着季小清的男人,亲口对她表白了?
每个女人都想从深爱的男人嘴里听到的三个字。
他爱她啊!
季小清的眼泪潸然而下,“花错……”
她太脏了,她配不上花错,她会让花错沦为笑柄。花错的这种观念是属于进步人士的,悲哀的是,普罗大众不这么想。
被用有色眼光对待的,遭受不公平的,很多时候,偏偏是她这样的受害者啊!
季小清的目光落到花雨装着枪支的口袋上,眼里射出一丝光亮,“既然如此,我现在门主夫人,你便应该听命于我!”
花雨皱了皱眉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谨慎地答道,“夫人,请您别为难我,这要看你吩咐我的事,是不是和门主的命令相冲突。”
季小清眸光微闪,自嘲地勾了勾唇。
花错养在身边的人,的确不是那么好忽悠。
未免打草惊蛇,还是另外想办法吧!
季小清的视线淡淡地扫过花雨微微鼓起的口袋,“我饿了。”
花雨暗松口气,忙吩咐下人将早餐送到房间里来。
“爱丽丝,季小清找回记忆,今晨再次企图自杀。”
花错收到花雨的消息,季小清醒以后,眼神数次盯着她装着手枪的口袋,他再也等不下去,直接将忙了半宿的爱丽丝叫醒,质问她现在怎么办!
爱丽丝坐在沙发上,神色淡淡地看着衣着狼狈的男人,在她面前,着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眼神里没什么情绪的波动。
“爱丽丝!”花错叉着腰,扯着嗓子,“只要将季小清治好,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花门主,爱丽丝已别无所求。”
“你!”
花错气得又转了一圈,咬牙切齿地瞪着老神在在的爱丽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到底是无法成为林逸那样真正的贵绅士。
“世间之事,最后都是用爱来化解。用你的爱帮助她走出那段痛苦的过去,只能交给时间。”
“她要自杀!她要自杀!她不给我付出的时间!”花错彻底抓狂,“真的不能再次修改季小清的记忆?”
爱丽丝掀起眼帘,看着花错今日的穿着。
白色高领毛衣,黑色长裤,外套是长及小腿的玄色外套,只要这孩子不开口说话,只要不看这孩子漂亮过分的脸蛋,的确挺有儒雅温润的男性魅力。
“花门主,游戏中,打赢一场战役,装备是必要的,但只有装备,是不可能取得连胜。”
“别跟我扯东扯西!我只要季小清好起来,其他一切,老子都不在乎!”
花错烦躁地一脚踢飞茶几,发出巨大的声响。
爱丽丝不为所动,心道,“一个演技为零的混世魔王!修改一百次的记忆,魔王也只会本色演出,为何就是执迷不悟呢?用真实的自己,帮助对方走出困境,彼此才能得到最终的心安。”
“花门主,门主夫人不能接受二次催眠。若是再次强行篡改她的记忆,将会导致令夫人患上严重的抑郁症,过程中,稍有闪失,甚至直接变成傻子。”
爱丽丝脸色漠然,“因为门主夫人现在是清醒的状态,记得自己所有的过去,已经不适合催眠。”
花错的心里抽痛不止,疼得他甚至弯下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