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嘛,她这辈子就没怕过谁!
啪——
一耳光,顿时将谢霏霏和她带来的丫头扇蒙了。
“谢成阴!”谢霏霏咬牙切齿,“你给我跪下道歉,否则我饶不了你!”
“我不用你跪下,你只要道个歉,我就饶了你。”裴谢堂漫不经心的笑着:“否则,我就打得你娘都认不出你来。”
“你敢!”谢霏霏趾高气扬的抬起头:“你只要敢动我一根毫毛,明天温宿的生日宴你就别想去了!”
“你让我不去,我就不去?”裴谢堂哈哈大笑:“脚长在我身上,你管得着吗?”
谢霏霏得意起来:“谢成阴,你别以为你好起来了,温宿就会看得上你,我们就会怕了你。好起来了又怎么样,你现在就是个庶女,什么都得听我娘的。我娘说不让你去,你就连温家的大门都进不去。来啊,求我啊,你想去就求我!”
裴谢堂觉得她的话格外好笑:“你算哪根葱,让我求你,怕你不够格哦,二小姐!”
她这辈子就没求过谁,就连死的时候,也不曾求过!
裴谢堂不怕,可她身边的篮子却怕了,牵着裴谢堂的手紧了紧,她忙低声对裴谢堂说:“小姐不要跟她对着干,她说的是真的。”
“什么是真的?”裴谢堂不解。
篮子郁闷极了:“明天温少爷的生日宴,只给我们府里下了一封请柬,没有请柬,我们进不去温家。请柬在夫人手里呢!”
谢霏霏也听到了篮子的话,越发得意起来:“怕了吧?怕了就跪下来求我,我就大发慈悲让你跟我们去。”
“你不求我,明天你别想去温家!”
“你不是整天就想着勾引温少爷吗?明天不去的话,说不定温少爷就是我姐的了!”
谢霏霏嘻嘻笑着,小脸写满了恶毒,不怀好意地盯着裴谢堂,似乎料定了眼前的人会服软,为了温宿给她下跪。只要看着谢成阴不好过,她心里就好过了!
摸了摸手腕,这死谢成阴力气还真大,方才拖她的力气差点把她手腕都折了!
但谢霏霏想错了。
也许从前的谢成阴会为了温宿跟哀求她,但她不是谢成阴。她是裴谢堂,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冤魂而已!
“我求你……不要开口求我!”裴谢堂低垂的头缓缓抬起,目光阴森地锁定谢霏霏,上前一步,她露出了森森的牙,令人不寒而栗:“谢霏霏,今天是你先惹我的,就是断手断脚,你也千万忍着别求我饶了你!”
“明天是温宿的生日?”裴谢堂伸了个懒腰。
篮子连连点头,眉眼弯弯地说:“是啊,小姐,这次去温家,小姐一定要想办法让温老爷和夫人见到你。只要他们认了小姐,那小姐同温少爷的事情就成了,大小姐再想去抢,那也是不行的。”
她说着拉过裴谢堂,折腾着让裴谢堂试试新衣服。
裴谢堂伸手摸了摸,这软缎料子是好的,只是明显是前几年流行的花色,因是赶工做出来的,针脚有的细密有的又大了点。好在篮子别出心裁,在袖口和领口绣了些花样,为这衣衫增色不少。
“小姐,咱们院子里没有银钱为小姐添些新衣,就将就一些吧,总比没有好。”篮子见她脸色沉了下来,还以为她不喜欢。
裴谢堂瞧见她眼底下浓浓的黑眼圈,瞧见针线篓子旁边还放着冒着热气的药丸,这丫头定是一晚上没睡觉,又是做衣服又是熬夜的,也不怕累垮了自己?
裴谢堂眼中波涛暗涌:“不要做了。”
“奴婢也知道这料子配不上小姐,又过时了,但咱们院子里实在没银钱来买新的样式了。”篮子格外低落地放下手中的衣衫,默默垂泪:“小姐这两年身量长了不少,从前的衣衫都不合身了,如今连件像样的宴服都拿不出来,总不能穿不合身的吧?奴婢针线活儿是不怎么好,可别的院子里也没人愿意帮奴婢,委屈小姐了……”
又哭!
裴谢堂内心几乎抓狂,她算是服了篮子,怎么就这么多眼泪?
“怕了你了!”裴谢堂仰天长叹,顺从的伸出手:“我不是嫌弃你做的衣衫,我是怕你辛苦。来吧,试试,省得你做好了不合适,还得返工!”
“小姐!”篮子破涕为笑。
试过了衣服,篮子又拉着裴谢堂选了绣在襟口的花样。这之后,篮子便忙着赶制衣衫,倒是没再开口啰嗦裴谢堂。
裴谢堂无聊至极,喝了药,又悄悄回房间换了肩膀上的药,便背着手在院子里随便走走。
“满江庭。”
昨儿刚醒来就兵荒马乱的,晚上回来又晚了些,她竟没注意到谢成阴这个院子原来还有名字。不是一般女孩子闺房的什么“园”啊、“阁”啊的,这名字颇有些大气,料想谢成阴生来习武,性格在遭遇大变前,应是颇为疏阔的。
裴谢堂很是满意。
走到闺房外,洒落的窗柩还落在地上,裴谢堂顺手就将掉下来的木头丢到柴房去,回头就用白纸糊上了窗户。
还有院落里的花花草草,想来太久没人打理,杂草丛生,看起来颇为凌乱。
裴谢堂从前在西北闲来无事,就喜欢自己动手干干不费脑子的活儿,当即在柴房拿了砍刀,将杂草丛生的草坪修整了一番,又将迎春花修剪一二,找了个空瓶子插了,摆在屋子里。如此一来,简陋的房间多了几丝清新。
不但如此,裴谢堂还将院子扫干净,拿了刀在地板上画了不少圆圈。
谢成阴旧病不起,这身体的底子也快好干净了,她得抓紧时间锻炼,争取将自己的武功都学回来,将来用得上的地方还多得很。
等做完了这些,太阳都已经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