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4章 樊氏又闹幺蛾子

锦绣人间 十七纬 3468 字 2024-04-23

“这……妾身不敢说!”樊氏看了看他,很是为难。

谢遗江一愣:“有什么不敢说的,难不成还留着等人下一次作恶?”

“是……是成阴。”樊氏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支簪子,上好的材料,一流的做工,一看就价值不菲,她叹了口气:“这是昨天成阴落在祠堂里被下人捡到的。妾身拿到泼墨凌芳去问过,光是这一根簪子就要一百多两银子。还有当时去温家穿的那一身衣服,也是二十多两银子买的。”

“拿过来我看看。”谢遗江吃了一惊,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谢成阴竟然会去做贼偷自家的东西。

樊氏递了上去。

簪子上刻着泼墨凌芳的标志,的确并非凡品。

樊氏在一边说:“那一身衣服应该也还在满江庭里,老爷要去看看吗?”

谢遗江点了点头,拿了簪子,先一步出门。

快到满江庭,谢依依也来了,似乎刚刚发现父母,温柔的福了福身:“爹,娘,你们也来看三妹妹吗?”

她身后的婢女端着碗,确是送粥的。

谢遗江笑了笑:“成阴的饮食有人准备,你不用费心了,专心准备婚事要紧。”

“是。我答应爹爹,只此一次。”谢依依眨了眨眼睛,格外乖巧的上前挽住樊氏的手:“那我们就一块儿进去吧。我方才还担心,三妹妹跟我有隔阂,不愿意喝我送来的东西,怕是要白跑一趟呢。”

谢遗江哼了一声:“她敢。”

一路走过来,樊氏就在念叨着东西少了,他心情已经有些不好,瞧见大女儿懂事体贴,三女儿却总添麻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任谁都会偏袒乖巧的这一个。

说不得,谢依依三言两语就挑拨了谢遗江的怒火,踏进门时,谢遗江的脸色就不好了,对笑着迎上来的篮子一顿吼:“谢成阴呢?”

“小姐还躺着起不来。”篮子瞧见他身后跟着樊氏和谢依依,笑容慢慢消失了。

谢遗江铁青着脸:“起不来……哼,她这一顿鞭子挨得不冤枉。”

直奔卧房,裴谢堂已经闻讯睁开了眼睛,见到这阵仗,脸就垮了。

不及问安,谢遗江已经劈头盖脸的骂了过来:“谢成阴,我问你,你母亲的嫁妆你是不是偷偷拿出去卖了,换成了银子买了新衣服新首饰?”他将簪子丢给裴谢堂:“这是你的吧,你哪来的银子?”

裴谢堂拿着他丢过来的簪子,一眼就发现,这是高行止送给她的那一套,一定是打架的时候落在祠堂了。

摸索着簪子,她明白了。

敢情樊氏和谢依依还想着拿这东西来陷害她,好避免了将东西交出来?

裴谢堂怒了!

她见过做贼的,就没见过做了贼,还翻过来陷害主人的!忒不要脸!

“老爷你看,衣服也还在呢。”不等她开口辩解,樊氏已径直绕过了谢遗江,将篮子替她换下来还没来得及洗的宴服找了出来,提到了谢遗江的跟前:“这料子,这做工,可全都是高档货。妾身没冤枉她。”

谢遗江接了过去,摸了摸,顿时气得连胡子都跟着抖了起来。

谢遗江去了主院,回头就让人去跟裴谢堂说了。篮子很是高兴,开始收拾起东西来,准备搬出这院子,搬到原来大夫人的院子里去。她心情愉快极了,哼着小调,满面笑容,让人看着忍不住想笑。

朱信之踏进屋子里,不禁奇怪地问孤鹜:“怎么回事?”

他回府睡了一觉,又处理了昨天的公务,心里担心着满江庭又出什么幺蛾子,赶着就回来了。

这一看,情况有点不太对。

孤鹜努了努嘴,指了指裴谢堂:“三小姐告诉王爷吧。”

他自觉的退了出去,杵在这里,一会儿被三小姐记恨上了就不太妙。

孤鹜一走,裴谢堂就伸手来拉着朱信之的手指,摇啊摇,像小狗撒娇:“你总算来了,我可想你了。”

“伤口不疼了?”朱信之俯视她。

气色的确是好了很多,唇上有血色了,不像当初他看到时那样渗人。看来,高行止给的药品质很保障,他不禁坐了下来,从裴谢堂的枕头边拿起那个写着“雪蟾续命丹”的药瓶子,到了一颗出来喂到裴谢堂的嘴巴边:“这药效果不错,再吃一颗。”

“吃了这一颗,就不要浪费了。”裴谢堂吞了,就着他的手喝了水,咽下去才说:“这个雪蟾续命丹很是难得,能用来吊气,留着以后用。”

“还有以后?”朱信之瞪她,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他不想认识这个人,怎么就不拿自己的命当一回事?

裴谢堂连连抓着他的手,死也不松开:“没有了没有了。王爷,我刚刚说,我可想你了。”

“然后?”朱信之挑眉。

裴谢堂曲着小指头在他掌中绕啊绕:“你应该说,我也想你了。”

“并没有。”朱信之抿紧唇角。

大白天的,想让他说这种荒诞之言,做梦!

裴谢堂垮了小脸,但很快扬起头来:“好吧,既然这样,我就连你想我的那块儿一并想你吧。王爷,今晚你还住谢家吗?我马上要搬新院子了,新院子很大,厢房绝对很干净很敞亮,不会让你睡不着的。”

“荒谬!”朱信之甩手:“像什么话!”

他一个亲王,赖在朝臣家闺阁小姐的屋子里不走,传出去还有什么好名声?

“不住就不住嘛,生什么气。”裴谢堂见他脸色不好看,倒也没有强求,小声地嘀咕了几句。

但朱信之是真的有点气了,忍不住数落起她来:“谢成阴,你是没出阁的姑娘,行为举止应当有度,不然,外人会怎么想你?”

“王爷教训的是。”裴谢堂讨好地笑。

朱信之别开头不理她。

裴谢堂立即哎哟了一声,朱信之被她逗得又是气又是好笑:“你这是做什么,碰瓷儿?”

“不是碰瓷儿。”裴谢堂将手强硬地塞给他,眯起眼睛笑得不怀好意:“是碰你。”

朱信之忍无可忍,四处看了看,眼见她的衣橱上挂着几块方巾,扯了一条下来往裴谢堂脸上一蒙:“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