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宿再不好,他能娶我。王爷再好,他能娶你吗?”谢依依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捂着嘴巴咯咯笑了起来:“谢成阴,不要怪我这个做姐姐的没有提点你,王爷那样的人可不是你这种残废高攀得起的,别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多谢多谢,我会注意的!”裴谢堂似乎没有听到她的画外音,笑嘻嘻的拱了拱手。
谢依依见她软硬不吃,无可下手,怒气冲冲的瞪了她几眼,终于出门去了。
刚走到满江庭门口,谢依依的身形猛地一僵,快速的福了福身,颇为狼狈的走了。
不过,等走出几步,她忽然又回了头,看着满江庭颇有深意的开口:“王爷可得把人看紧了,我的这个妹妹呀,十足十是个不定性的人。昨儿还看上了温少爷,今天就能对王爷投怀送抱,明儿呀,指不定来个更厉害的,她就跟人跑得没影儿了!”
裴谢堂听见有人说话,追出来一看,顿时眼睛就眯成了一条缝。
站在满江庭院子门口的人颔首,随后扭头,极为正经的回:“我会努力变得厉害的,多谢大小姐提醒。”
谢依依脸色一阵青一阵绿,跺跺脚,恨恨的走了。
“噗—”裴谢堂喷出一口老血,几步跑上来缠着他的手,将人往屋子里拉:“这个时候还过来,一过来就听见别人告我的状,你怎么都不生气的呀!”顿了顿,又说:“还有,你是不是傻,人家是在跟你挑拨离间,你怎么还谢她?”
“你不觉得……”朱信之沉吟了一下,方开口:“我这样说,你那个大姐反而更生气了?”
还真是!
裴谢堂笑了。
朱信之一贯是正人君子,没想到跟人计较起来这么能呕人,以后可不担心会有人再在背后坑她了。这个人怎么就这么可爱?
“王爷,你今天怪怪的。”凑到他跟前,裴谢堂瞅着眉头开了口。
朱信之摸了摸脸:“我哪里怪怪地?”
裴谢堂见他反应,扑上去就将他推倒在小塌上,她笑得不怀好意:“怪可爱的!”
朱信之蒙了一下,慢慢的,一抹红云爬上了他的脸颊:“你说这些,是不是让我别追究你下午去见温宿的事情?”
裴谢堂嘟起嘴巴:“不是故意去看的,是正好遇到了,话都没说,我直接去了店里的。不信,你可以问篮子。”
朱信之不置可否。
裴谢堂只差举手发誓自证清白,又是削苹果又是拿梨子的,终于哄的朱信之笑了。等反应过来,裴谢堂不依不饶了:“王爷,你是不是看上我了?”
将东西都从樊氏那里拿了回来,篮子和裴谢堂要做的事情就多了。一大早的,篮子就出门了,先去商铺逛了一圈,接着回到府里清点了一下大夫人的东西。等做完了这些,已经日上三竿。
裴谢堂见她忙忙碌碌的,忍不住笑道:“商铺都清点完毕了吗?”
她知道篮子不会管家,可惜自己也不会,眼下只能凭藉着彼此的努力,要想夫人去教她们那是做梦。徐管家被抓了,眼下谢府也是一团乱,府里倒是还有一个姨娘,不过,那是不管事的,就算去问也是没用。
好在还是有别的办法。
隔天,朱信之送来了一个婆子,一个上午的时间就将这些商铺打理得井井有条,全部交给了裴谢堂。
这下子,篮子管起来就省心了。
跟这些商铺约定好,每月的十五日是交租的日子,做好帐务上的问题,别的就没有了。
接下来,裴谢堂就等着收钱了。
反而是大夫人留下的嫁妆,让篮子处理起来有些麻烦。最后,裴谢堂还是决定不动这些东西,全部原封不动地留在了满江庭。若真有用得到的一天,那时候再说吧!
眼下,她只需要安安静静的在满江庭养伤,顺便没事调戏一番朱信之。
将樊氏赦免,谢遗江心里也有点过意不去,觉得很是对不起自己的女儿。这段时间,下朝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满江庭探病。如此一来,父女俩的关系倒是拉近了不少。每每裴谢堂说些高兴的事,还能将谢遗江逗得哈哈大笑。裴谢堂从前用来哄骗自己亲爹裴拥俊的那一套,哄起谢遗江来也是毫不费力的。
转眼间,她的伤好了起来。
等裴谢堂完全能下地又跑又跳的时候,二月已经过去了。
这段时间的调养,篮子和祁蒙合力将她调养的非常好,不但外伤痊愈,内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当然,这两人每天也合力拦住她,不准她下地去练武。不过显然成效甚微。每当入夜,她都会悄悄爬起来,将自己所学的东西巩固,帮助自己恢复气血。
三月初,裴谢堂的伤已经完全好了,又是活蹦乱跳的谢府三小姐了!
养伤的这段时间,谢依依很识趣的没有前来打扰,当然,她要忙着的事情多着呢,毕竟是个准新娘子了!
裴谢堂对她是完全不在意的,这一天,篮子陪着裴谢堂出门,去为两人添置一些新衣。刚刚踏进高行止的布庄,就瞧见两个熟悉的身影,竟然是温夫人季氏和温宿。瞧见她,母女两人一阵尴尬,季氏背转了身子假装挑选布料,温宿却没有动,想了想,迎着裴谢堂走了过来。
“你……还好吗?”温宿欲言又止:“前些天听说你病了,我一直想来看望你,可……可是……”
“温少爷,今时不同往日,少爷如今是有婚约的人了,是我们小姐将来的姐夫,来看病什么的并不合适。”篮子记恨他悔婚,语气并不怎么好。
温宿的脸一阵红:“那毁约不是我愿意的,我那天在花园里告诉过你,我说了,我并不想娶谢家大小姐。我……我不想做你的姐夫。”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篮子嗤笑一声,回眸看见季氏手里拿着的红布料,她笑了:“还说不想娶,那还挑选聘礼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