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刀夺爱?
裴谢堂愣了愣,朱信之跟曲雁鸣抢过老婆?
她看着曲雁鸣,似乎在思索这件事的可能性。
只是,对上曲雁鸣的目光,裴谢堂立即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这脖子突然凉飕飕的,感觉脑袋都快被搬走了是怎么一回事?
“曲公子,我得罪你啦?”不经想,一句话脱口而出。
曲雁鸣哼了一声,没说话。
他转头看向高行止,神色不见轻松,反而更是沉重:“我原本以为朱信之薄情,没想到高公子也是个薄情寡义的货色。裴谢堂这才死了几天,你的新欢倒是换得很快。”
“曲公子对此有意见?”高行止笑眯眯的摇着自己的扇子。
曲雁鸣昂起头:“不敢,替有些人不值得而已。”
“泰安郡主要是知道,她死了之后,你这个仇人替她如此操心,一定会很高兴的。”高行止一点都不生气,反而闲适的开了口:“我之前也觉得她死得真是不值得,现在一看,嘿,有你陪着呢,谁说不值得啦?”
这是在诅咒他!
曲雁鸣脸色更难看:“她真是瞎了眼,竟然跟你交朋友,对你掏心掏肺。”
“泰安郡主眼睛好着呢!”高行止没说话,旁边的裴谢堂却坐不住了,挺直了背脊凶巴巴的瞪着曲雁鸣:“我没觉得高行止哪里不好!”
哗啦——
高行止靠坐在椅子上,抖开折扇遮住笑开的眉眼,心安理得的享受起裴谢堂的维护来。
这人护犊子的时候最好看了!
曲雁鸣立即转移了火气:“你闭嘴!”
“你才闭嘴!”裴谢堂不饶:“你说泰安郡主结交了高行止不值得,难道结交你又值得了?当初退婚的人是你,让她成为天下人的笑柄的人也是你,后面成天跟她过不去的人还是你!你又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曲雁鸣哑了。
愤怒的盯着眼前的人,胸口剧烈起伏,他的目光变得狠辣:“我对不起她,可以。”他抬手指着高行止:“他对不起她,不行!”
“有什么不行?你凭什么?”裴谢堂冷笑。
做错事的人还有理由指责旁人了?
曲雁鸣牙关紧咬,怒火重重的盯着她,一字一句的开口:“凭什么?就凭他高行止是她最重要的人,就凭他高行止在她心目中的分量!”
因为这些人在她心目中很重要,所以,比起自己这个仇人来,这些人背叛她,带给她的伤害要远远高于自己;
因为这些人很重要,所以,这些人很快忘记她,让他寒心。
高行止似笑非笑的盯着曲雁鸣,半晌,将目光转向了裴谢堂。
裴谢堂愣在那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两个小倌儿立即放下手中的筷子,上前问道:“公子,小姐,要撩起帘子吗?”
“要要要!”裴谢堂这种热闹从来都不错过,吩咐小倌儿将珍珠帘子挑起,自己一转身就趴在窗台边往下看。
高行止坐在她身边,倒是没看下面,专心的看着她。
她因为醉酒双颊红彤彤的,皮肤白,显得更是娇艳欲滴,红唇如血,不断的诱惑着人。一双眼睛兴奋的看着下面,眨都不眨一下,光彩逼人。她这么趴着,腰背软绵绵的靠在栏杆上,显得曲线格外婉约——高行止暗暗吞了吞口水,目光落在她的胸口上。谢成阴的身体瘦归瘦,但发育得着实不错,看起来很丰满……
下面,今天要开苞的主儿出来了。
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怀抱琵琶先弹了一曲后,缓缓取下自己的面纱。
“哇——”
四周响起一片惊叹的吸气声。
裴谢堂跟着也哇了一声,这姑娘着实长得很漂亮,一双眼睛像是会说话,此时有些慌张无措,我见犹怜。她的目光在场中逡巡了片刻,忽然抬起头,同满月阁这一间看了个正着,直勾勾的盯着裴谢堂的方向。
她用手拐了拐身侧的高行止:“喂,这姑娘在看你呢!”
高行止低头,那叫珊瑚的姑娘立即红了脸,但没转开头,只哀求的看着他。
“她想让你买她的初夜。”裴谢堂笑了。
高行止打开折扇:“没兴趣。”
裴谢堂嘟嘴:“无情!”
她对珊瑚还颇有好感,高行止拒绝了她,她自然就开始好奇起来,这姑娘到底会花落谁家。在场中看了一圈,大厅里坐着的大多是一些年轻人,都是富贵打扮,不断的起哄叫好,不断有人送上了财帛,是在竞价。
停了停,又看向雅间。
一楼的雅间多是富人,一个个肥头大脑的,看着就让人没胃口。
裴谢堂只看了一下,就转开了脸看二楼。
二楼多是贵人。
只看了四五间,裴谢堂就看到了不少熟面孔,都是京城里数得上名字的世家公子哥儿。看到第七间时,她忽然停住了,拉了拉高行止的胳膊:“你看那边。”
高行止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也跟着一愣,随后就蹙起了眉头:“太子和曲雁鸣怎么搞到一块儿了?”
“不知道。”裴谢堂摇摇头。
虽说在西山上遇到了曲雁鸣和太子在同一个诗会出现,但裴谢堂从不觉得这两人交往过密。曲雁鸣作为绥国公府的二公子,认识太子爷一点都不奇怪。但奇怪的是,从前曲雁鸣一向不问朝廷事情,跟皇子们的界限也很清晰,怎么就突然亲热起来?
奇怪,真的奇怪!
曲雁鸣等人没发现她们两个在看,曲雁鸣不知道跟朱深见说了什么,朱深见大笑起来,笑完了,从怀里拿出个什么东西,放在身后婢女手中的托盘上,婢女送了下去。
原来他也要竞价珊瑚的开苞会。
隔得远,裴谢堂没看见朱深见送的什么,但应该很贵重,大厅一阵哗然。
珊瑚还在看着这边,见高行止迟迟不出手,神色很是落寞的低下了头。不多时,竞价结束,果然是朱深见博得了头彩。
珊瑚被带回了后院,重新梳洗后,会送到朱深见和曲雁鸣的雅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