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王爷不平衡了

锦绣人间 十七纬 3464 字 2024-04-23

他笑:“你这画,真是自己画的?”

“不是啊,我刚才不说了,是人家画的。”裴谢堂吐了吐舌头:“我啊,就会画点拙劣的人像,不是才送你了吗?”

“我就知道。”朱信之摇摇头,将画卷合上,放回了盒子里。

陈园园立即露出失望的表情。

王爷这是没看出来,还是觉得不是谢成阴画的,就没必要再仔细的看了?她是真的画了很久,很用心,满满的都是心意啊……

裴谢堂眼尾余光看到她这副失神的样子,不由又是一笑:“王爷,你一点都不好奇是谁画的?”

“这画笔法比你高明了很多,但说到底太过形式,没有你的画有意境,终究是落了下风。再说,画里还藏着巧思,但画是心的体现,在画里藏着心思,又借由你的手给我,这人的用意并不单纯,你头脑简单容易上当,我却不喜欢这种心机叵测的人。”朱信之淡淡的说着,将盒子盖上还给篮子:“你带回去,淮安王府不需要这个东西。”

他明明没有看陈园园,但每一句话都打在陈园园的心上。

朱信之说一句,陈园园的脸就白了一分,等朱信之说完最后一句,她已受不了羞辱一般,捂着嘴巴哭着跑了出去。

“哎,这就走了,没意思。”裴谢堂这才笑了起来。

一回头,身边的朱信之绷脸冷笑:“你要的不就是这样的结果吗?”

“生气了?”裴谢堂知道这人什么都明白,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戳了戳他:“被我利用了,是不是不开心?”

“是。”朱信之看着她。

裴谢堂立即举起了双手:“是我的错,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

“如果还有下次,我一定重重的惩罚你。这个惩罚,是你谢成阴绝对受不起的!”他说。

裴谢堂连连点头:“要是再有下次,你就是杀了我我都挨着,不敢有一句怨言。”

“你说的。”朱信之是真的较真了。

方才见到那幅画,又见到了陈园园,他就什么都明白了。原本还奇怪谢成阴怎么无缘无故的带了个表妹来看自己,展开画卷,他就知道谢成阴是存了什么心思。不过是借着自己的口,撵一个讨厌的人,他顺水推舟,但心口是真的有点胀胀的。

裴谢堂握住他的手:“我说的。”

朱信之这才觉得好受了一些,见她嬉皮笑脸的,又觉得真是拿这个人一点办法都没有,忍不住叹气:“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都是我家里那个二姑妈给我惹的麻烦。”裴谢堂没有瞒着他,一五一十的将谢沐元带着陈园园来借住的事情都说了。

朱信之听罢,对她这种种行为很是摇头:“你家这个表妹终究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得饶人处且饶人,她吃够了教训,回去不准再捉弄她。”

“那她为什么能进去?”晴儿见长天只拦着她,不拦着篮子,顿时有点不平衡起来。她也不知道长天是个什么身份,见自己的主子对这个侍卫如此忽视,自然而然的觉得是个下人,语气当然不怎么好。

长天眼眸一沉:“你是个什么身份?”

“什么?”晴儿被他问得一愣。

长天冷笑:“你家主子当我是奴才,她是小姐,又是三小姐的表妹,我不跟她一般见识。你一个丫头,也敢对我指手画脚,是觉得自己命大,还是觉得你家小姐有能力保护你?”

“说我是个奴才,你不也是奴才吗?”晴儿更不服气。

被一个男人当面训,她的脸往哪儿搁?

当然,说出这句话,她心里还是有点虚的。虽说都是奴才,但她是一个管簿家的奴才,而眼前这个人,却是东陆一等一的王府淮安王府的奴才,光是这一点,两人还是有点差别的。不过,转念一想,晴儿又平衡了。是淮安王府的奴才又怎样,从头到尾都没瞧见王爷,可见这人在淮安王府不过是一个打杂的,根本不得宠。

等她家小姐做了王妃,她在淮安王府里打骂他都是可以的!

晴儿想着,不由又桀骜的抬起了头,颇为挑衅的看着长天。

长天盯着她,危险的眯起了眼睛:“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个奴才了?”

他扬了扬手中的刀,晴儿顺着他的手,就看到了他腰间的令牌。

不过,小门小户的丫头,眼力劲不比高门的丫头机灵,看见了也没觉得有什么稀奇,只是眼前这个人要气派些,最多,是王爷的金宠吧?

她挺了挺腰,回:“你就是个奴才,跑我跟前装什么大爷。”

“算了,我跟你个没眼力的丫头计较什么,有失分度。”长天一甩袖子,懒得理她,只是冷冷的道:“我在这里,你反正别想着进去。”

“还不是你处事不公!”晴儿不平。

“不公?”长天听了哈哈一笑:“要说不公,我可是公平得很。篮子是三小姐的贴身丫头,三小姐是我们王爷的心头肉,是你家那破落小姐和你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丫头能够比得了的吗?篮子能进去,那是我们王府给的颜面,你哪来的这份脸?”

晴儿被长天噎得一时气结。

盯着篮子进去的背影,影子投在地上,晴儿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做妒忌。

都是丫头,只因为篮子跟了个前途好的小姐,就谁都抬举她了吗?

她不服!

可很快,晴儿又豁然抬起头,死死的盯着眼前的长天:“你刚刚说谁是破落小姐?谁又上不得台面了?”

“我说错了?”长天还真是不客气,他不喜欢陈园园,更不喜欢陈园园的这个丫头,当即就毫不犹豫的开口:“你家小姐看起来衣着光鲜,可身上的首饰无一不是寒酸,除了耳朵上的那一堆耳坠子,头上的首饰、腕间的镯子都是便宜货,而且都很旧了。衣服是很新,做工不错,但花色却是去年秋天最热门的,我们王府里仅有的几个丫头去年买过,我都瞧见了。还说你家不是破落户,骗谁,当谁都是傻子?”

“说你上不得台面,你以为是侮辱你?实际上,你该感激我今天说的话。你们小姐不富裕,这没什么,反正我们王府从不嫌贫爱富。可一个人如果不富裕,却偏偏连内心都贫瘠,旁人不嫌弃她,她却来处处挑剔旁人,就真是品德低下,你跟着这样的小姐,人格能高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