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那方面不行,将来连个孩子都没有,遭罪的就是她了!
谁都会指着她的脊梁骨,说她连个鸟都生不出来,一点出息都没有,她的一辈子就都毁了……
“成阴,那这件事你就多张罗张罗,等事情成了,姑妈一定好好感谢你!”谢沐元喜出望外的笑了起来:“还有,园园还是住在谢家吧,等她爹消了气,我再让人来接她回去。”
“好。”裴谢堂笑着应了。
谢沐元再说了一会儿的话,总算告辞出了满江庭。
“表妹,我这一身黏糊糊的难受,要去冲个冷水澡,你帮我送送二姑妈。”裴谢堂知道这母女两定还有很多话要说。
陈园园福了福身,阴沉着脸挽着谢沐元离开。
刚走不远,她就愤愤不平的甩开了谢沐元的胳膊:“娘,你该不会真的被谢成阴骗了,要将我嫁给曲家二少爷吧?”
“傻丫头,人家曲家的门槛高着呢,是她谢成阴说要做媒就能做媒的吗?人家高门世家,就算你娘我想,人家也不见得就要你。别说是妻子,就是妾,都轮不到你的。”谢沐元点着她的额头,笑道:“娘还没老糊涂,怎么可能被谢成阴骗了。娘这是哄她的,等她去说这门亲事不成,时间拖久了,娘再提出来,她不愿意让你跟着进府也不行!”
“我就是怕你……”陈园园看着谢沐元神采奕奕的眼睛,无声的将剩下的话咽了下去。
谢沐元贪慕虚荣,眼见着陛下赐了婚,要将自己嫁给淮安王爷的期望落了空,说不得会改了主意,要将自己嫁给同样不凡的世家曲家!
谢沐元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和算计,随后,她就小心的挽着自己的女儿:“你安心在谢家待着,这事儿让娘来办。”
陈园园只得点头。
看着谢沐元慢悠悠走远的背影,陈园园心中弥漫着一股说不出来的不安,不由叹了口气。
但愿一切如意!
满江庭里,裴谢堂送走了谢沐元,转头就吩咐篮子:“你去找一找城中最好的媒婆,我要给陈园园做媒!”
“真要说到靖国公府?”篮子很是不解。
裴谢堂点头:“是啊,就是说给靖国公府,而且就是点名了说,要给曲雁鸣做妾。”
“做妾??”篮子又是一愣。
裴谢堂这才笑起来:“她不是说,只要不跟徐公子成婚,能嫁个好人家就可以了?二姑妈也没说一定是要做妻,说妾,又有何不可?”
“二姑妈就是爱开玩笑,篮子一个丫头,能帮你什么?”裴谢堂已经练了早课,回来就听见了,当即笑着说道:“二姑妈别太抬举篮子这丫头!”
“哎哟成阴你可来了!”谢沐元一见到她,立即就丢下了篮子,转身哭着就抱住了谢成阴的肩膀哀嚎:“成阴啊,这一次,你一定要救救你的表妹呀。姑妈就她一个女儿,这么小就嫁出去,还是嫁给那样的人,这不是要姑妈的命吗?”
“二姑妈要想救表妹,该是去求姑丈啊,这婚约又不是我定下的,我还能左右了姑丈的决定不成?二姑妈同姑丈是几十年的夫妻了,二姑妈的话,肯定比我的话有用。”裴谢堂客气的将谢沐元的手扒拉下来,将方天画戟放好后,便径直落座。
篮子见她满头是汗,知道早晨的练功最辛苦,急忙张罗着给她上凉到温热的茶,端来一些点心。
裴谢堂灌了两杯水,径直将杯子放下后,才似笑非笑的看向了陈园园:“表妹生的这般可爱,若是肯认真的去跟姑丈说不愿意嫁给徐公子,姑丈疼爱女儿,也不见得就一定要她嫁了。二姑妈,你说,是不是这样?”
谢沐元脸色讪讪,垂下眼眸,心中全是恼恨。
昨天陈园园回家,就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了自己,女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就说在谢家受够了委屈,听得她的心里一阵不是滋味。
待听说陛下给了圣旨,亲自给谢成阴和朱信之赐婚,谢沐元就更难受了。
大哥的命好,生个女儿的命都比自己的女儿命好,自己女儿眼见着要嫁给管簿,大哥的女儿却要嫁给王爷。她越想越觉得陈园园不争气,将陈园园痛骂了一顿,待听陈园园说,要将谢成阴的淮安王妃的位子抢过来,她才稍稍好受了一点。
母女两人商量了一晚上,才想出个法子来。谁曾想还没开口,就被裴谢堂用这样的话堵了回去。
她要是能有法子让老爷改变主意,早就改了,哪里还会将女儿送到这里来?她都不敢,陈园园更不敢亲自去告诉陈老爷,说自己看不上徐家公子,不愿意嫁过去。
这死丫头,到底跟谁学的这么牙尖嘴利?
谢沐元心里转着很多念头,脸上倒是一点都看不出来,眼睛里更是真切的落着眼泪:“别提了,你那姑丈啊,他在外面有人,如今哪里还能将我和园园放在心上?”
裴谢堂听得想笑。
陈老爷同谢遗江一个脾气,都是正直的人,要说在外面有人,一定会对人家负责,早就将人抬进了府邸里,怎么可能还养在外面。
一派胡言!
“二姑妈,那你是想让我怎么做呢?”裴谢堂笑着问。
谢沐元的哭声一顿,抹了抹眼泪,双手紧紧的握住谢成阴:“成阴,姑妈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一定舍不得看你表妹跳进火坑里。这样吧,你不是要做淮安王妃了吗?不如,你把园园一同带到王府去吧,我家老爷要问起来,你就说,是王爷看中了园园,要迎她入府做个姨娘,我家老爷畏惧王爷的威名,就不敢当真来逼着她嫁人了。”
“不可能!”
篮子在一边听得气愤,眼见着谢沐元终于露出狐狸尾巴,忍不住冷笑了起来。
裴谢堂亦是脸色一沉,脸色难看的盯着谢沐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