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是不解:“你们是如何换牌的,我竟一点都没发觉。”
“亏得你手气好,技术好,才没被这两人骗了!”华服公子嚷嚷着让舵手主持公道:“舵手,让坊主出来,有人在他的地盘上出老千,他怎么说?”
事儿闹大了!
樊氏和莫须有脸色苍白,谢沐元还算冷静,怒道:“你打不过就说我们出老千,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换牌了,拿出证据来!”
“这牌就是证据!”华服公子道。
谢沐元冷笑:“就是看着这牌就冤枉我们换牌,这种把戏我还会啊。我也可以说你们两个串通好的,来骗我们钱的。请大家评评理,要是我们是换牌了,没理由我们还输了这么多,让你们赢了去。要我说,你们才是骗子!”
这话好像也对!
大家看看樊氏和谢沐元跟前,再看看千面和华服公子跟前,输赢一目了然。
樊氏也跟着声援:“就是!你们才是骗子吧,还我们的钱来!”
千面听到这里,站起来笑道:“我跟这位公子不认识,但你们互相之间也不认识吗?”
“不认识!”樊氏说。
周围的人就乐了:“说不认识骗谁呢,你们经常一起来。这位公子倒是第一次来,看着面生得很。”
华服公子怒道:“你们就是在舞弊!”
说话间,赌坊的坊主也来了,听人大概说了个大概,国字脸阴沉如寒霜:“在我的赌坊里玩这些手段,是不想要手还是不想要脑袋?”他看了看千面又看了看跟前的华服公子,舵手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千面出手阔绰是个富公子,他也没怀疑他,转向两个女人:“你们出老千,换牌,拿我这里当什么了?嗯?”
话音微调,樊氏和谢沐元立即被四五个舵手团团围住。
坊主背着手说:“你们不是很厉害吗?行啊,打一局,我来看。”
再打一局?
樊氏和谢沐元双双对视一眼,她们二人都没什么钱了,这一局打完,不见得能赢。
樊氏想拒绝,可话还没张口,舵手就凶神恶煞的将她往座位上一按:“坐下,继续打,不打完别想走。”
谢沐元笑得比哭还难看:“打就打,凶什么?”
四人再打。
这一次,千面没搞鬼,赢她们还是很轻松,打得樊氏和谢沐元冷汗连连,下意识的交换着眼色,但对格局于事无补,反而越发露出了破绽。一局打完,千面赢走八十八番,樊氏和谢沐元都没反应过来,舵主一一拳打在了桌上:“将这两个女人的手给我剁了!”
谢沐元的牌想来也好不到哪里去,眼神急切的问樊氏话,两人说不到一块儿去,互相瞪了一两眼。老头子倒是稳如泰山,千面给他堆起的是对子牌,他有点压不住的笑。
樊氏打了第一张牌,老张头碰了,到谢沐元摸牌。不知道摸到了什么,她喜不自禁,换了一张打出来。
樊氏摸牌,也笑了。
看来,她也拿到了一张好牌。
到千面了,他摸上来一张条子后,打出一个万字。老张头再碰牌,丢出一张万字。
樊氏急忙说:“等等,我碰。”
谢沐元给她打眼色,似乎谢沐元很想摸牌,可樊氏没理会她,碰了这一张。如此一来,又到千面摸牌了,他摸上来一张九条后,打出一张牌就停牌了。裴谢堂也会玩马吊,只是打得不好,但一眼就看出来千面听的牌很款,似乎一四七条都要,还带了一张一条。总共四张牌,加上他堆的牌,想来下一张就是他糊了。
这边,老张头已经听牌,对面的谢沐元很着急,应该没什么起色,樊氏脸色倒是好看了,裴谢堂凑过去看了一眼,她也停了牌,只是不好糊牌。
果然,下一张,千面倒了牌。
“清一色,牌不大。”千面婉转的笑着:“总算能回一点本了。”
张老头骂骂咧咧的给了,大意是他那么好的牌竟然都没能成功,樊氏和谢沐元没说话,裴谢堂眼尖的看到谢沐元踢了一脚樊氏,樊氏这一把很心虚,没敢回谢沐元,只指着自己的牌语音尖锐的说:“你运气好,看我大四喜都没得玩。”
原来她是想糊这一把的。
谢沐元微微消了些气,发狠道:“再来就是了。你们话就是多。”
千面还是堆了自己的面前牌,然后看着其他人堆牌,想来是在记牌面。
他掷骰子,从上家面前拿牌,很快到了自己跟前,拿起来后,裴谢堂就明白了。上一把玩清一色算小牌,这一把,千面给他们三家玩了把大的。看牌型,这是想打四方大发,千面手上东南西北都有了三张,需要连摸两个发。
樊氏、谢沐元笑颜如花,想来手上的牌很不错,就张老头一人骂了几句,他的牌面也不错,但是赢了也不大。
看来,这一次千面是想整治樊氏和谢沐元了。
他打出一条五饼,谢沐元碰了,丢出一张二条,樊氏碰了,打了个三条。千面摸到发财,丢出四饼,谢沐元喜笑颜开的碰了,如此一来,四家都听牌了。这一局打得很快,樊氏摸牌,喜形于色,随手就丢了发财出来。
千面笑着倒下了自己的牌面:“大妹子,谢谢你啦,四方大发,一百六十八番,我这是回本了。”
一番是五两银子,一百六十八番,这一把樊氏就输掉了八百多两银子,她脸都绿了,谢沐元也一个劲儿的瞪她,显然很是恼怒。
裴谢堂看得很有意思。
樊氏等人先前赢的算起来,跟前的筹码还有八九八,这一轮过后,两人明显开始小动作不停了。
千面让了一些,接下来的十几把都各有输赢。